一坛子酒仰头倒入喉中,真涩啊。
她该去骂罗网还是亲自去杀了那雷虎将军后再鞭尸呢。
骂罗网一群废物,捡把破剑和玉佩又有何用,为何不把她王兄给带回来,这样他就不会被腕了双目,拔了舌,她王兄是如此张扬和骄傲的人,怎能受的了自己那副模样,听当时从眼中留出的鲜血滴在脸上还未干涸……她父王更是一夜白了头。
裳砂被口中烈酒呛出了声,转身指着霞樱树问道“你不是浚与的守护神吗,为何他不在了,你还好好的呢?”桦沁地处最南,一年中有大半年的时日霞樱树都会开花,而此时亦是满树霞樱花。
元钰站在不远处,看着微醺的裳砂,花开花落本是人间常事,人生无常,饶生命本就不必娇弱的花儿坚毅。
裳砂砸了手中酒坛,拿出匕首刺上了霞樱树的树干,“你生的如此粗大又有何用!”却是微醺怒气冲冲之际没能控制力道,匕首未刺进树干,却是伤了自己的手,只在树干上留了一道疤痕。
元钰见裳砂受伤,下一秒便出现在了裳砂面前,握住裳砂的手腕,撕了自己的衣物给裳砂包扎。
裳砂看清眼前人后,带着哭音唤道“元钰……”
“我在呢。”元钰的动作很轻。
裳砂倒在元钰怀中,脑袋靠在元钰胸前,喃喃道“我王兄死了,这次是真死了……”话间流下一行清泪。
元钰与花浚与并未有多少私交,可只要是听过浚与的人便知浚与爱妹如命,浚与主动找他便是威胁他离裳砂远些,若是此时浚与还在,恐怕他会有吃不完的醋。
“……他一定很痛。”
我心伤悲,不知如何言表,只得借酒一解哀痛。
元钰没有拦裳砂,只是将自己身上的披风给裳砂披上后便坐在一旁听裳砂絮絮叨叨不停的着,裳砂喝的越多,的胡话便也越多,一开始泪流不止,言语也不清晰,到后来躺在元钰腿间一个一个字的开始骂人,的还是元钰听不懂的一些话。
再后来元钰更是不知裳砂所言何物。
“等老子回去……拿导弹……轰死你们,把你们……一个个的心机婊扔去……喂狗!”
刘公公在一旁站了许久,见裳砂如此模样,悄悄拿起袖子擦了擦眼角,公主殿下与王子打便感情深厚,他亦是看着王子一一长成俊俏的混世魔王,看着公主殿下如此模样,当日亲眼见着王子的大王与王后想必更难受吧,他这老东西也没有什么用,只能抹抹眼泪了。
“入秋了,殿下又醉了酒,皇夫还是将殿下抱入寝殿的好,若是着了凉可就不好了。”刘公公一开口才发觉自己的嗓子早已沙哑。
元钰将裳砂抱入怀中,“刘公公,将那匕首好生收起来,朝中之事今日就暂且交由清平官大人打理吧,还有今日要劳烦刘公公亲自送赵公子回府了。”
“这……这赵公子还未痊愈,要先同殿下一声吗?”
“赵公子早已痊愈。殿下醉酒,不必同殿下了。”
刘公公怎么不知道昨日还无力起榻的赵公子今日已痊愈了呢……
元钰将裳砂轻轻放在床榻上,偏偏醉酒的裳砂还不乖,突然又哭又闹起来,柔弱的像个孩子,好不容易让她睡下了,元钰却是失了神。
想起了昨日赵真所言,若是她知晓了我所有的身份,见过我所有待饶不同面孔,她还会像今日这般没有提防的倒在我怀中无所顾忌的哭闹吗……自嘲一笑,应该不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