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金甲被天衡召去,是因为天帝下了一道圣旨,要取魔君首级带回天庭。
天衡心想天帝定是因为大公主私会魔君而发怒,如今大公主在魔君手里,要杀魔君还得顾及大公主安危。直月一直没有消息,只能找金甲和慕云商量对策。
商量到一半,金甲就听说展颜醒了,抛下他俩就走了。回到营帐却不见展颜,向士兵打听才知道展颜去向。
顺着展颜的足迹,找到了赤水边,看到岸边的衣服,便知展颜下水了。而水里的水草有毒,会慢慢麻痹神经。
“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大病初愈就乱跑。”金甲看到水中有一点光亮,明明灭灭,便脱衣下水,朝光源游去。
果然是展颜,她的腿被水草缠住,头发散了,想必是挣扎了一番。
金甲扯断水草,将展颜抱住游向岸边。
展颜虽然看不见,但能感受到一丝温暖,便紧紧抱住那温热的身躯不敢放手,口中喃喃道:“冷啊,好冷啊!”
金甲知道她灵力耗尽,本想将她带回军营再疗伤,但此去军营还有一段距离,怕她坚持不了,便在岸边运功疗伤。
因为展颜一直抱着他,他也只能将她抱住,用自身的热量给她取暖,慢慢将手掌的热量传到她身上。虽然隔了一层衣服,但却能闻到她身上的梅花香。这是金甲第一次和女子亲密接触,心里激动又紧张,“不许多想,她是你师妹,你答应过师父要照顾好她的,怎能心生他念?”
金甲为了转移注意力,看向水中,湖水里倒映着两人紧紧相拥的影子,看到自己戴着面具的脸,心里多了几分自卑,“真是痴心妄想,哪个女人会喜欢一张毁容的脸?”他虽然在战场上勇敢无敌,却一直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漫天飞雪中,展颜开始觉得暖和起来,渐渐地,感觉全身似火一般燃烧,真气在体内流转,心脏越跳越快。知觉慢慢恢复,可以听见雪花飘落的声音,以及耳边重重的呼吸声,眼睛也可以睁开了。
看到那张银色面具时,本想叫一声师弟,可想到他救了她两次,再叫师弟,似乎不妥。
“师兄,我的心跳的好快啊!”
金甲带着面具的脸上看不到表情,但此刻他的内心是激动的。她终于承认他是师兄了,他也感受到她的心跳了。女子遇到她喜欢的人会心跳加速,他知道的。
他以为,她对他动了心。殊不知,是他对她动了情。
虽然总是以师父的嘱托为借口,但每次发现她不在身边时,他的第一反应都是去找她。这份灼灼真情,抵过那嘱托千倍万倍。
雪越下越大,赤水水面上结了一层薄冰。火焰是融化不了水上的冰的,若是离得远了,热量不够,若是离得近了,又会被水浇灭,唯有高高在上的暖阳才能融化那层薄冰。
2
魔君寝宫院内,大公主穿着白色单衣,站在门外,看着漫天的飞雪。天宫没有这般景色,有的是碧透的天,绚烂的花,清澈的水,与魔界的灰白色调简截然不同。
在魔宫的这几日,大公主并未听闻前方有战况,周围是难得的安宁。魔君对她一如当初那般好,开始,她还焦急不安,直到后卿长老走后,信灵鸟送来交换信,焦虑之情才淡去,而不舍之情又起了。
大公主感到肩上一沉,一件白色披风搭在了肩上,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魔君一言不发,就站在她身旁,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飞雪漫天,江山多寂寥。除了她,其他风景都是多余。
一把黑色玄铁剑悄无声息的抵在魔君脖子上,“放了大公主,我可以饶你一命。”正是直月,他在魔宫潜伏数日,一直在等待机会,但魔君和大公主一直形影不离,好在未做任何越矩之事。
魔君丝毫没有紧张,仿佛早就料到一般,淡淡道:“那你就带她走吧!”
直月收回剑,跪下对大公主说道:“末将救驾来迟,请大公主责罚。”
“我不认识你,为何要跟你走?”大公主躲到魔君身后。天庭的将军不少,但是大公主根本不认识,除了少数有名号的战神,她就只认识戴面具的金甲。可就算她不认识人,天族的战袍还是认识的。
魔君抚摸她的鬓发,温柔的说:“君兰,你该回去了。”
她的确该走了。在魔宫的这几日,她总是沉默着,没了初见时的鲜艳明媚,就像关在笼子里的鸟儿。她不属于这里。
大公主抓着他的手,“可我舍不得你。”
这魔君太懂女人了,让她想走时不能走,不想走时又让她走,将她的心攥的紧紧的。而她就是喜欢他时而霸道蛮横,时而百依百顺。
魔君背过身去,避开大公主的目光,对直月道:“你在我寝宫外潜伏五日,这么好的机会不要错过了。别等到我反悔了,你还没有送她回天庭。”他也想过借此机会将她据为己有,但这做法实在卑鄙,就算不站在男人的角度,身为魔君,这样只会让魔族遭受灭顶之灾。
直月见大公主不走一步,扛起她往宫外走,丝毫不在意大公主的“威胁”:“我要是回了天庭,就在父皇面前告你不敬之罪,让你受鞭笞之刑,不对,是剔除仙骨,打入轮回。听到没有,放开我。”
“我直月岂是贪生怕死之辈?公主莫要被那魔头迷了魂,天下好男儿多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