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楹抱着几本书回到自己房间,外面的天还没有彻底漆黑一片,但隐约可以看见半个月亮半遮半掩散发着朦朦胧胧的光。
时候还早,白楹就坐在那看书。
白楹学东西很快,但也有例外。
不知道看到哪儿了,泛黄书页还未翻过去,白楹的上下眼皮子就开始打架。
一下又一下。
恨不得黏在一起。
白楹死死撑着,手指撑大眼睛,定定地看着那些深奥的文字,没过片刻,啪嗒一声小脑袋搭在了书本上,发出轻微的呼吸声。
两柱香的功夫,白楹忽的惊醒,就像很久很久以前上课打瞌睡被抓包了的那种感觉,她心虚地左看看右看看,见四下无人,安下心撑着下巴,百无聊赖地继续看。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这书实在太催眠,没一会儿功夫白楹的脑子又开始昏昏沉沉。
哈欠接二连三,白楹满脸的生无可恋。
看不懂。
看不进去。
好想睡觉。
从来没有过这种情况,一看就犯困。
这些记载玄术的书籍把字拆分开来白楹都能看懂,但连在一起……就让人格外难以理解。
她抓了抓头发,硬着头皮匆匆翻了两页,也不管看不看得进去,囫囵吞枣般先记了一半。
书籍啪的合上,白楹揉了揉太阳穴往床边走去。
大晚上的看书不好,会伤眼睛,还是明天早上再看吧。
白楹一觉睡到了天亮,走出去才发现国师大人已经坐在外头等她了。
虽然白楹很高兴看见国师大人的脸色逐渐好起来,但是想到昨晚看书看的昏昏欲睡……白楹就心虚地不敢对上国师大人的眼睛。
白楹急匆匆用完早膳,正要溜之大吉离开国师大人的视线,结果国师大人还是叫住了她。
白楹僵硬回头,作疑问状。
国师大人温和地看着她,道:“阿楹,昨日书看得如何了?有没有哪里不明白的?”
……您应该问,有没有哪里明白了的。
白楹在心里默默流泪,还没说话,国师大人又道:“你先将它们背下来吧。”
“……”光是看看就想睡觉,这背下来还不得要她老命??
白楹咽了咽口水,被国师大人收入眼底,还以为她没有吃饱,“阿楹再吃些吧。”
不,她没有胃口。
白楹挤出一个比哭好难看的笑,道:“阿楹吃饱了,师父放心……阿楹一定,一定努力背下来。”
国师大人看她神情不太对劲,眸中出现关怀,“阿楹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莫不是……那毒渐渐压不住了?
国师大人深思,看来得尽快将炼丹提上日程。
“没,没。”白楹又咽了咽口水,抱了两本书赶忙地要去太学。
轻风在后头喊她:“阿楹,不要跑!慢慢走!不然等会儿要不舒服的!”
白楹头也不回:“知道啦!”
“……”这急迫的劲,连身子都不顾,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失去见情郎呢!
轻风一边摇头一边想,末了反应过来连忙敲脑袋,想什么呢!阿楹才多大呀,她就开始劳心这个。
但是……轻风看了眼不问世事清冷如雪的国师大人,总觉得这种事情迟早还得她费心。
白楹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傅南歧了,听宫人说,二皇子自从冷宫出来以后,一直住在景吾宫中,从未瞧见他有过出来走走的时候。
白楹暗自腹诽:孤僻少年。
不过不出来也好,出来了肯定要被人议论纷纷,还可能会卷入风波。
宫里现在总共才四个皇子,后宫又好几年没有喜讯传出来了,白楹有时候会想,傅南歧从冷宫出来后就像一个箭靶子,迟早被插死。
这个人吧,恶劣是真恶劣,脾气差得不得了,但也没有坏到哪里去。
毕竟也才十八岁嘛。
没妈,爹又形同摆设,从小经历这么多……这样想想傅南歧那点坏毛病都能容忍了呢。
白楹坐在马车里,摸了摸小布袋里的花糕,在愁怎么把东西给傅南歧。
虽然交易结束了,但她是那种冷漠无情的人吗?
到孤僻少年那送蹭温福暖气,是她一个五好青年该做的事情!
就是不知道怎么送去。
书籍放在膝盖上,随着马车颠簸不停动着。
侍卫跟白楹已经熟了,上下检查了一遍白楹没有带危险东西进宫,便放她进去。
白楹先去景玉宫打了个招呼,就踩着点进太学。
怀阳郡主看见白楹还抱着两本书进来,惊叹不已道:“阿楹你好认真啊!”
果然阿楹被先生夫子们夸奖,都是有道理的。艳艳电子书yan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