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菡听着朱丽的责怪，拿着她带来的那份企业的资料一看道，“当时确实是我去谈的，有什么问题吗？”

朱丽对着她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道，“企业说你没有兑现承诺，扶持资金没到位，承诺的经营场地也没解决。”

谢菡看了一眼张子滔，却看他也看着自己，摇了摇头。

也是，以前，但凡有谁对她有什么质问指责，他总觉得是自己给他丢脸了，又怎么会维护自己呢？

不知为何觉得有些心酸，谢菡对朱丽道，“第一，场地当时是跟地产局那边签过协议的，之前也解释过，时间上可能没有办法在年前实现，只能进场，不能经营，我想现在无法经营这个对方肯定是知道的。其次，关于补贴，之前已经跟投资委申请了，没记错的话，报告是我打了给你们处里的，时间应该是6月25日前后，你可以回去查看一下。”

张子滔听了那个日子，没记错的话，似乎是唐翰升的生日？

心里自嘲了一下自己居然记得情敌的生日，更心酸于，她记得唐翰升的生日。

朱丽被谢菡说得有些无言，本以为谢菡要回去生孩子了，为了跟张子滔接近，她故意编了这么个由头，想着约张子滔去企业拜访，到时候说是误会也就解决了，却没想到谢菡做事情这么仔细，倒是让她此时没了台阶可下。

张子滔道，“既然这样，朱丽你回去查一下吧，谢菡做事情一向很细致的，她说的肯定不会错的。”

“不可能，现在企业已经找到我了，还让我去谈，我一个人怎么谈，张处要么你陪我去？”朱丽想着反正已经这样了，干脆就死皮赖脸了起来。

张子滔于是不慌不忙地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谢菡和朱丽听着他对着那边把事情说了说，说完之后那边又说了会儿，两边交流完，张子滔挂了电话对朱丽道，“那边说知道了，不会为难我们的，投资委的钱，还是你去催一催吧。既然是6月份的事情，到现在也拖得有些久了，如果需要加急的话早点告诉我，我跟他们邵主任去说。”

说完也不让朱丽再有机会说话，他对谢菡道，“小谢坐吧，正好几个事情，我还要问问你。”

朱丽没想到这么轻松就解决了，有些难堪，于是只能悻悻地关了门出去了。

谢菡在张子滔对面坐下，张子滔从自己办公室一边的小沙发上拿了抱枕，走到她身后为她垫上，这般体贴还是曾经的张子滔吗？谢菡有些发愣。

张子滔道，“明天又要去产检了吗？”

谢菡点了点头，张子滔道，“有需要的话，可以联系我，我妈妈跟国妇婴的宋主任很熟。”

谢菡道，“没关系，都是建了大卡的，我那个医生好像也姓宋。”

想起之前宋医生说过她婆婆来咨询的事情，张子滔没有继续说下去，看着她越来越大的肚子，只能道，“如果不舒服就说，要休息的话，只要跟我说一声就行了。”

谢菡抬头看他，神情很复杂，不知为何，此刻与他这样相处，竟然让谢菡心里有些难受。

点了点头，知道就算拒绝，张子滔也不会听的，干脆随他去絮絮叨叨了。

等到张子滔终于说完了，却见谢菡正盯着他桌上的笔在发愣。

以前他们刚恋爱的时候，仿佛也是这样，自己总是滔滔不绝，而她沉默微笑听着，偶尔说两句，大部分时候，都是用带着崇拜和爱慕的神情看着自己，不像现在，不是发呆就是走神。

张子滔心酸地回忆着，抽出了桌上放着的一张会议通知递给她道，“下午有个会，代我开一下。”

谢菡回神，接过通知后问，“还有事吗？”那表情冷漠又疏离，让张子滔再想说什么也难，摇了摇头，看着她拿着通知转身出去了。

第二天，谢菡产检回来，要把昨天开会的内容跟张子滔汇报一下，却见张子滔刚刚从外面回来，显然是很忙的样子。

“我还没吃饭，陪我去外面边吃边说吧，下午我还要陪李主任出去走访企业。”张子滔对着谢菡道。

谢菡自然不肯，站在走廊里，看着张子滔，神色不改地把昨天会议的几个要点跟他说了一下，说完就站在那里看着他。

张子滔的西装外套还挂在手上，看着她的表情，低垂下头，许久才抬头看她道，“看来连让你陪我吃饭的资格都没有，是吗？”

谢菡盯着他，仿佛不认识他似的，过了一会儿，谢菡笑问道，“吃什么呢？路边沙县小吃吗？”

张子滔被她堵得说不出话来，良久才看着她，吐出一句道，“你倒是记得真清楚。”

那时候，谢菡没钱，家里又是那种情况，所以当年好几次，张子滔带她约会吃大餐之后，她虽然囊中羞涩，却还是想找机会回请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