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憬，这就是你的心里话？”傅斯年看着她，一字一顿。

“是！”顾云憬感觉鼻头发酸，强压着很坚定地回了他一个字。

傅斯年没有说话，只是那么定定地瞪着她。

见他似乎已经相信她说的话了，顾云憬又弯身，将脚下那双璀璨夺目的水晶鞋脱下：“水晶鞋根本就不适合我，我只喜欢穿平底鞋。”

“顾云憬，耍我就那么好玩吗！”傅斯年的眼睛在喷火。

原本他以为她今天来赴约，就是来给他一个肯定的答复的，却没想到，她竟然给了他这样一个难以接受的回答。

因为害怕面对困难，所以她就这么轻易地舍弃他了。

很好！

非常好！

“如果你觉得我前段时间的表现让你误会我在耍你，我向你道歉。我只希望从今天起，我们都过回各自的生活吧！”看到他眼底透出的对她的极度失望，顾云憬就像是在接受凌迟一般，脸上却还装作无所谓的样子。

“过回各自的生活？呵！”傅斯年冷笑一声，抓着她双肩的手突然用力，“顾云憬，你最好记住今天说的话！”

他的力道很大，似要将她的骨头捏碎一般。

顾云憬微皱了一下眉头，却并没有出声阻止，如果这样能让他的心里稍微舒服一点，她毫无怨言。

看着她即使疼得额头冒汗也只是抿紧双唇，丝毫不向他求饶的样子，傅斯年就知道，这次，她是铁了心要跟他决裂了。

感觉眼睛一热，他松开她，背过身去。

“我不想再看到你，滚！”

他的声音不大，却透着十足的气势。

肩膀上的那道力道突然消失，顾云憬没有感到解脱，反而觉得她的世界一下子就塌了。

傅斯年的背影挺拔而孤傲。

她的手不自觉地抬起，想要去触碰他。

虽然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明明只要一伸手就可以够到，可她却觉得他们之间有着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她不怕自己平民的身份，只觉得她身上有个不可抹灭的污点。而这样的污点，对于傅斯年来说，会是致命的。

爱一个人，不就是要懂得成全吗？她不能帮他任何忙，唯一能做的，就只能是少给他添麻烦了。

想到这里，她的手又颓然地垂了下来。

他眼里的红血丝全都看在她眼里，她心疼，却还得装作丝毫不在意的样子。

总统先生，你有胃病，所以再忙你也得按时吃饭还有，你也得适当学会偷懒，不要总是一心扑在国事上，偶尔也要学会放松自己，全国百姓都需要你。

她的心里还有好多话想跟他说，但最终，她嗫嚅了一下，什么都没说。既然已经下定决心离开他，就不要再招惹他了。

转身，她朝着大厅的大门一步一步走去。

脚下的步子很沉重，就像是在炼狱一般。

顾云憬，你做得很好，这样做才是真正为他好。

她的唇角涌起一抹苦涩的笑。

他让她滚，她就真的滚了！

她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

听着她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傅斯年还是没忍住转回头，却看到她如此决然离去的背影，她甚至都不曾回过头一下。无忧51es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