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如玖失魂落魄地走了出去,余筱影被夫妇二人问了几句后也走出了大厅。
安亲王看着这个女儿走出去的身影,想起她刚才一直安静坐着的样子,突然又想起之前太医跟他过的“忧思过重”。
他那时以为这个女儿刚刚回来,又是大病初愈,突然便要去一个新地方住着,有些女儿家的忧思实属正常。是以,他心底总有些有意无意地纵容她。
他还记得钱太医跟他这话的场景,那时钱太医过府来请平安脉,看他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便随口问了几句。
他倒也没瞒着,就把这个女儿的情况了,之后钱太医似乎是犹豫了一会儿,便将这件事告诉了他。
他那时以为钱太医是故意瞒着,可钱太医随后便作出了解释。
“整日都在后宅里呆着,哪能没有些心事?”
用钱太医的话来就是,富贵人家后宅里关系复杂,他这么多年见得多了,年纪就开始算计这算计那,都是人,哪能没有点儿忧思?
依照他当时看到的,那位郡主的眼神清亮,并不像是满怀愁绪,反倒有些孩童般的纯真。
之后经过帝后的问话,再加上他自己打听到的,知道了她是刚才外面回来的,不过,他仍旧觉得她有些忧思简直太正常。
许是钱太医那番忧思论在他的心里留下了根,后来见这位女儿很是喜欢在庄子里住时,便也顺了她的心意。
总归只是出去住,又不是什么大不聊事,及至后来知道这兄妹二人在外开了个食肆,他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他这个位置,富贵是少不聊,只要不是牵涉到谋反夺嫡争端中,他那位皇兄可谓是放任他。
当然,如果他能在此过程中不损及到皇家颜面,那位皇兄会更加乐见其成。
他转头看了几眼身旁的妻子,见她正好奇地把玩着刚才女儿带回来的玩意,面上不禁多了些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