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管事,这才露出几分讽意。
真当大户人家会怕一群泼皮无赖?
光规矩都能压死这些人了,只不过是郡主厚道,还给他们留了脸而已。若不留脸,一通乱棍打出去,谁敢说个不字?
真当郡主嫁到尉迟家来了,就是尉迟家的媳妇,能由着他们捏扁搓圆的?
做梦去吧!
连侯爷都尚且得看着郡主的脸色过日子,虽说那只是小两口的情趣。但许惜颜的身份,真不是寻常人家的儿媳妇,可以比拟的。
这边安置好了,那边尉迟均把杨静带到自己的院子,自有管事上前,依法炮制,给了加倍的待遇。
甚至把人扒干净,扔进浴桶里,从头到脚清洗一番。还给他拿了身衣裳换过,弄得里外一新,还熏得香喷喷,才放出来之后,杨静的脑子,也有些迷糊了。
从前在京城,也没见这么大规矩啊,怎么如今就不一样了?
尉迟均笑,“自然不同。如今家里是郡主嫂嫂当家,别说姑父了,就连我和二哥到二嫂跟前,也要熏香洗漱的。否则冲撞了郡主,就是罪过了。”
许惜颜的厉害,是杨静领教过的。
当年离京前,被她抽了十板子,至今他还记得那痛彻心扉的滋味。
算了,他不找她,他找尉迟海去!
可尉迟均又笑,“姑父这就错了,如今阿爷是什么人?是正经有年纪的官身,哪有这么多空闲,谁来都得见?就今日郡主嫂嫂摆宴,这么多有头有脸的人来,都只让阿爷露一面,就回去歇着了,这才是真孝顺呢,我和二哥都得学着的。要说姑父这般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请一堆人上门,嚷嚷着要见阿爷,倒显得不懂事了。是不是?”
杨静,本就迷糊的脑子,给他说得越发迷糊了。
好象,还真是这个理儿?
可不对!
这样一来,他要怎么闹事?
尉迟均本来也想问问的,忽见小厮背着人,对着他在嘴巴的比划了一道。
啊。
尉迟均想起来了,郡主嫂嫂方才的交待过,要矜持,要端着!
“我看姑父也累了半日,不如先歇一会儿,有什么事儿,回头再说吧。”
然后,他就当真走了。
招呼客人,他也累了大半日呢,何不趁机去眯一会儿?
而杨静,杨静完全不知如何是好了。
不管今日入了尉迟府,是吵也好,闹也好,都是他擅长的。偏偏人家不吵不闹,客气有礼,还挑不出半点毛病来,那他还能怎么办?
原本尉迟圭进城,那么大的动静,他早就知道了。
尉迟牡丹倒是想去迎一迎的,可杨静叫她别去。
“咱们便这么端着,不理不睬的。等你爹使人来了,就好谈条件了。”
说来说去,无非为着一个钱字。
他们夫妻当年回乡,是分了些钱财,和部分竹纸生意。
这些年,经营纸铺的人皆是许家派去的,做得挺好。但对于尉迟牡丹夫妻来说,就不甚满意了。
因为铺子里的生意再好,他们也只能拿三成。
余下三成归许家派来的掌柜伙计,三成归出了本金的尉迟圭,余下一成还得用作族中善事。
当然,尉迟牡丹他们一开始也是够花的。求书寨qiushuz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