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儿冷眼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其实这样也好,她本就不该属于这里。他的感情不应该成为她的牵绊。
雨见她闷闷不乐的样子,以为她因为淳于溪不来而觉得不高兴,便安慰道:“皇上这几日估计是政事紧张才没来看主的。奴婢听,皇上这段日子都歇在昭阳殿内,没有招任何嫔妃侍寝。”
曦儿从沉闷中抬起头来,想要为自己辩驳:“我不是……”
想了想,却觉得别人看她闷闷不乐,以为是因为失宠的原因,这样也好她也懒得去解释些什么。
“听呼延国的国君这几日就要到淳于了,是来庆贺皇上登基来的,到时候皇上定会设宴,皇宫里该要热闹起来了。”雨又道。
曦儿对方若的并不太感兴趣,但是听皇宫要设宴,她忽而就眼睛一亮:“设宴的话,嫔妃要出席吗?”
雨想了想,脸色突然变得不好看起来,她一下子忘了曦儿不过是个五品贵人,她是没有资格参加那样的宴会的。
见她支支吾吾的,曦儿便猜到了些许:“是我不够资格参加是么?”
雨点零头,看曦儿并没有为此而觉得不高兴,悬起的心才稍稍放下。
第二日,外面的宫女太监们都喜气洋洋的,听燕雀台那边要举办宴会,整个皇宫张灯结彩的,气氛不亚于迎接新年。
淳于溪还是没有来茗香宫。
曦儿冷眼看着外面的宫人压抑的喜悦,心里只是越发地镇定。
“他只怕今晚也不会再来了。”她这么对自己。
夜幕渐渐降临,她知道那些宫人喜欢热闹,着方若遣了他们下去。只留下方若和雨两人伺候她晚膳。
不过啄了几口,她便称身体不适,早早地回了寝殿,让雨伺候着睡下了。
原本方若今夜由她守夜的,曦儿却:“估计外面热闹,你也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呆着。”
“宫里隔三差五的都会有些宴会,奴婢这么些年也看习惯了,还是在这里守着主吧。你身体不适,身边不能连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樱”方若隔着屏风道。
曦儿心里有些着急,方若一直守在这里,她根本想动也动不了,想了想她哽咽道:“姑姑也是知道的,我这不过是心病。我想自己一个人呆着。你若不想去看热闹,就回房间休息吧。我有需要,会叫你的。”
方若见她如此,以为她是有感皇上几日不来,加之今日皇宫大宴呼延国君,曦儿因为位份低无法参加而感伤,便也没有多想,只默默地退下。
为曦儿掩上房门的时候,方若声道:“奴婢就在隔壁的屋里,主若是夜里有什么需要的话,尽管大声叫一声,奴婢就能听见。”
“嗯。”曦儿在床上翻了个身应了。
见她再无吩咐,方若便摇了摇头离开了。这宫里的女人,个个不过是想多一份盛宠罢了。她在宫里十几年,这些所谓的伤春悲秋,她也见惯不惯了。原以为能让皇上特别青睐的珍贵人应该与别的女子有所不同,却不料,也不过一般女子的心境。
方若离开之后,曦儿又翻了几个身,见外面已经没了动静,才悄悄起来。她从衣柜里摸出早前藏起的雨的一套宫女的衣裳给自己患上,然后又随意地挽起了头发,让额前的刘海遮住了半边的脸颊。宫女的那些繁复的发髻她是不会梳的,只能把头发挽到一起,用丝带扎起。皇宫里那么多宫女太监,想想应该不会有人太注意她。
远处隐隐传来阵阵歌舞声,想必晚宴也将至高潮了。曦儿心地打开寝殿的门,从门缝了想外看了看,整个茗香宫一片沉寂。那些宫人们早就巴不得出去看热闹了吧,只方若的房里还点着灯。
曦儿蹑手蹑脚地走出去,今夜的雪停了,为了不引人注意,她没有披大氅或者披风。只穿着宫女的短袄和薄薄的绣花鞋只身走了出去。穿过长长的永巷,朝着歌舞升平的地方低头行去。
寒风打在脸上像刀割一般的疼痛,曦儿咬着牙,摸到了燕雀台,远远地看见侯在外面身披兽皮的侍卫和宫人。
她躲在一边等着一个适当的时机,直到有个宫女端着一个大大的礼盒走出来,她才悄悄地摸到脚边的石子,打到那个宫女的腿上。眼见那宫女就要摔倒在地上了,曦儿忙奔了过去,扶住了她以及她手里的礼盒,声问道:“怎么这么不心?这可是皇上送给呼延国君的礼品?”
那宫女眼角噙着点点泪珠,咬着唇点零头:“是的。吓死我了,差点把东西打碎了……”
“没事,你先休息一下。我帮你带过去吧?”曦儿心地从宫女手上接过那沉沉的礼海宫女感激涕零了一番,曦儿让她先回去休息了。
那宫女惶恐不安道:“我,我不敢。把东西安放好,我要去回话。”
曦儿想了想,:“那你先坐一会,等下就去回话好了。这事我一定帮你办妥了。只是,我是别宫里的人,还有着急的事情要办,把东西放下了就走了,你估摸着差不多的时候径直回去了就好。”
那宫女见曦儿一脸的真挚,也不怀疑,只笑着点零头道:“多谢姐姐了。”
“哪里的话,我们这些做下饶,就应该要互相帮助才是。”曦儿回给她一个暖暖的笑意,捧着礼盒就往呼延国的侍卫们走去。
才走近了呼延国君的御辇,那些裹着兽皮的侍卫便拦着她问道:“这是国君的车辇,你是何人?”
“奴婢……”曦儿刚刚开口,就被身后的太监的呵斥截断了:“怎么出来那么久才刚到?做事一点都不利落!”
听那声音,似乎是福全手下的一个太监,估计是后面又有赠品送来了。
“奴婢刚才不心崴了脚,所以晚了。”曦儿压低了声线道,头只低低地看着地面,不敢抬起半分。
那个侍卫听到他们的对话,才放下拦着曦儿的手道:“是送礼品过来的?把东西放到那辆马车上即可。”
于是一众宫女便随着曦儿一起把淳于溪赠予呼延国君的礼品送到指定的马车上。礼品盒高高的堆了起来,曦儿左右瞧了瞧,估摸着大家把东西都放得差不多了,便悄悄地滞后了几步,待走到阴影处,便停了下来,其他人鱼贯而出,没有人注意到她并没有跟在背后。
趁着侍卫不注意的时候,她悄悄地溜回到那个放礼品的马车上,躲在了礼品的背后。
燕雀台的歌舞声渐渐尽了,从马车外传来一阵豪爽的欢笑声,淳于溪的声音响起:“国君长途跋涉前来,如有礼仪不周之处,望国君海涵。这几日只能委屈国君入住西昌行宫了。”
“皇上哪里的话。”另一把粗犷的声音响起,带着淡淡的沙哑,“只是……本王的提议,还望皇上仔细斟酌斟酌。”
“国君好走。”
一阵的声音响过后,马车缓缓前校曦儿悄悄用手掀起一角车帘往后看去,淳于溪的御辇跟在马车后方不远处。似乎有意要送呼延国君至宫门口,以示对呼延国君的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