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开!”
莫妍秀气躁地挥了下手,恰巧碰到酒杯。
酒洒杯落,杯子偏偏砸在小姑娘的头上。
“哇!痛!好痛!”
“妍秀!你……”
莫妘秀气得几步跑过来抱起捂着头大哭的小妹妹,愤怒地瞪向莫妍秀,质问:“我们是姐妹,何苦如此狠心?如秀才不过两岁,你竟也容不得她?”
“我才没有容不得她,是她凑上来惹我生气,怎能怪我。”莫妍秀越说越没有底气。她再刁蛮任性脾气暴躁,也无法忽视在座姑娘们那鄙夷不善的目光。
“呵呵。”栗海棠冷笑两声,吩咐身边的杨嫫嫫:“你领着莫七姑娘去上药。”
杨嫫嫫应“是”,从莫妘秀怀里接过哭嚎的小姑娘,抱着去奁匣阁的后院厢房。
栗海棠邀请莫妘秀入座,全然不把莫妍秀放在眼里。
莫妍秀气赌在心里,拿筷子拨弄盘里的菜肴,故意大声炫耀道:“前年我随母亲一同前来奁匣阁为莫大姑娘庆生,那宴席上的珍馐佳肴真真是体面又可口。莫大姑娘果然不负我们莫氏族的威名,便是一盅汤也足足用了百种奇珍食材,价值如金呢。”
这一席话出,众姑娘们纷纷看向坐在主位的栗海棠。
有人思量莫妍秀这公开与栗海棠叫板的目的是为何也有人存着看热闹的心态更有人当作付之一笑的谈资,并不以为意。
这其中,元俏姑娘是个很独特的存在。她来此不过是受老祖父的命令,一是讨好栗海棠,二是想借机攀交些八大家族中的公子小姐,方便日后在瓷裕镇行商。
元俏知道莫氏南府里有一位庶女深得莫二爷宠溺,卑微的庶女身份竟敢爬到嫡长女的头上作威作福。她原本是不信的,可现在看来又让她不得不信了。
“莫三姑娘说得不错。”元俏媚眼醉意阑珊,芙蓉娇面胭红,纤纤玉指轻捏杯身,半梦半醒悠悠道:“栗大姑娘准备的这宴席确实寒酸了些。即便我家每月公子哥们的一场堂会,酒席美食总要花上千八百银子才够用呢。”
众姑娘们屏气凝神,静观栗海棠如何化解尴尬。
莫妍秀却极为高兴,对身边的小丫鬟冷声道:“你是怎么当奴才的?我的酒杯打碎了,你也不知道换个新来的?滚出去!”
小丫鬟吓得后退一步,偷偷看向栗海棠。
栗海棠冷嗤,对小丫鬟道:“你去后厨院找刘厨娘,让她把我今早吃的山珍多做些送来给姑娘们品尝。”
“是。”
小丫鬟们快速把各个桌上的菜肴点心全部撤回食盒里,一个又一个的提出去。
少时,杨嫫嫫抱着莫七姑娘回来,她的手里多了一块绿豆酥。
“大姐。”
从杨嫫嫫怀里扑向莫大姑娘,小姑娘把手里的绿豆酥送到大姐的唇边,乖巧地说:“大姐吃。”
莫妘秀温柔一笑,放下小妹妹。把自己未用过的酒杯放到她的小手里,“乖,去给你三姐送去。”
小姑娘怯怯地瞟了眼莫妍秀,拿着绿豆酥的小手藏到背后,另一只小手拿着酒杯,慢吞吞地走到莫妍秀的桌边,“三姐,酒杯,大姐给的。”
莫妍秀冷哼,把酒杯放到桌上,自顾自的斟满。
从不到大,她最喜欢抢莫妘秀的东西。只有抢了她的东西,才能感觉到自己也是莫氏南府的小姐主子,而不是连老婆子都敢欺负的卑微庶女。
“大姑娘,老奴领着人来送新的膳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