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薛府,上下都弥漫着一股低沉的气压,来来往往的仆人厮,步履匆匆,一个个谨慎微,生怕惹出什么事端,平白惹了自家老爷不高兴。
“老爷,江典史到了。”
薛府书房,薛县子正摇头晃脑的哼着戏曲,听到薛明的汇报,声音微微一顿,随后道:“请他进来吧。”
薛明点点头,不过片刻,江瞳,江九伦等人就来到了前厅,一进门,江瞳就大大咧咧的坐了下来:“薛县子,这么急着把下官叫过来,不会是一场恶作剧吧?”
“恶作剧?”薛县子表情有些不愉,挥手屏退了下人,江瞳见状,也示意江九伦带人在门口等着。
“那是你不了解之前的事情。”薛县子抖了抖手,开始娓娓道来。
“那是半年前了,那会儿你还没有来丰武县任职,就是聂捕头,也是刚来县里任职,有一夜里……”
半年前,丰武县薛府……
“咕咕,咕咕”
正在后宅和自家夫人聊的薛县子,忽然接到下饶汇报,是自己院子里,落进来一只信鸽,看样子应该是县里用来传递消息的,脚环上有一个直筒,里面夹着一张字条。
薛县子有些好奇的接了过来,上面用红色墨迹写着四个大字:替行道。
“县里的信鸽应该都是有编号的,查清楚信鸽的来源了嘛?”
前来报信的薛明摇摇头:“没有,信鸽实际上是一种比较落后的传信手段了,因为不敢保证信息可以有效的传递,现在只有少数几家驿站还保留着这个传信方法,而且信鸽属于飞禽,通常一则消息,要分成数只信鸽,一同带回,所以每个驿站,每个月都会有信鸽失踪,这是常态,所以这只信鸽腿上的编号被取下之后,也没法去查是哪里飞出来的。”
听完之后,薛县子眉头微微一皱,看着手上的纸条,旋即道:“事情没有发生之前,没有必要自己吓自己,更何况,老夫历经两朝,急流勇退,谓之知机,料想在官面上也没有留下什么把柄,不用在意。”
薛明点点头,也没再理会。
“如果真的没有出什么事,你也不会联系我了吧?”江瞳从薛县子的话里,就听出了后面肯定有事情发生。
“不错。”薛县子定了定神,复又道:“那时候,老夫本没有当回事,可是谁知道,三日后的一个中午,老夫的儿子,薛文在一家餐馆内吃完饭后,突然眼睛发红,随即呕吐不断,没过多时便气绝身亡。”
起这段往事的时候,薛县子的手微微有些抖,不过好在他很快便自己克制住了。
“餐馆?呕吐?眼睛发红?”江瞳的眼睛微微一眯,原本弓着的腰板渐渐挺直起来,姿势也正式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