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04章(1 / 2)舞榭时光首页

“不要!”“别这样,我我还不习惯。”

“不习惯和我在一起,还是不习惯没有夜澈在身边?”

他还是很在意她和夜澈曾经在一起,那差不多两个月的光景,他想来就有气。

“栩。”她听话地重复了一遍。

“再叫一声。”

冯曦额线一黑,无奈又叫了一声:“栩。”

“很好听,再叫一次。”

“赫连栩!”

他抬起头,对上她隐含微怒的目光,薄唇轻扯,勾出一道世间少有的美景:“从前,你就是这么喊我的。”

心头一颤,这一刻的他如此熟悉,仿佛,他们从前就是这么亲密,两颗心丝毫没有间隙。

就算是闭着眼,她也能凭自己纤细的指头去感受他的一牵“只是,我需要时间,栩。”

她张开双眼,看着他,真诚而温柔。“再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好好想想,我一定会想起我们的过去。”

一双好看的眼眸不敢再多看她一眼,怕自己一下子忍不住,再次动起邪念。揉了揉额角,无奈地叹息:“你这个妖精,真会把人折腾死。”

冯曦嘴动了动,想她很无辜,但最终还是没。不管是不是无辜,身为妻子的她却没有为他尽到一丁点的责任和义务,作为他的娘子,她太不称职。

而账外,那个一直背对着月光,看着冰冷的营帐的男人,就这么站了一整个夜晚。担心她不习惯,担心她害怕,担心赫连栩不顾她的意愿欺负她他守了一夜,受了一夜的煎熬,直到微亮的时候才举步离开。那一夜里未曾移动过半步的腿僵硬酸麻无比,几乎承受不了他自身的重量。

哪怕,只有一夜。

第二日赫连栩和夜澈在营帐议事,整整一晌午没有出来。直到午时已过,大致的行军布阵商定完毕,夜澈顶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眸,淡淡瞟了对面的男人一眼:“看来,你昨夜也没有睡好。”

“自然不能睡好。”赫连栩回以一记淡漠的眼神。

这话换了平时或许会引起许多误会,不过,昨夜夜澈在他们帐外守了一夜,他们有没有发生特别的事他自然最清楚不过。

“对一个偷窥者来,你的耐性很是不错。”赫连栩喝了口清茶,站起身。

夜澈对他的讽刺不予理会,见他长身立起,他有一丝焦急:“你要带她回去?”

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他日再见,她对他是否还能残余一丝挂念?

赫连栩回头看了他一眼,平静的眼底闪过一丝无奈:“恐怕,我带不走她。”

夜澈还在思索他这句话的含义,赫连栩却脸色一正,道:“他来了。”

玉和城处于边陲地带,风沙偶尔会有一点猛烈,时值秋末冬来之际,寒风拂过,丝丝凉意直串心底。

冯曦坐在矮榻上,手里拿着一本类似史册的书籍无意识地翻看着。其实她对这一类的书籍不感兴趣,可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总有那么一幕,“他”坐在床边,斜靠着床头,气定神闲地看书,看的似乎就是史册这一类的书。

她不知道他是谁,只知道,那个模糊的身影总能轻而易举牵动她的心,让她悄然入醉。或许,那个“他”就是她念念不忘的“跋”

不怎么轻柔的寒风吹过,她揉了揉发酸的两眼,正要抬头之际,忽然从被吹开的帐门缝隙里看到帐外一人,正安安静静看着她。

那不是幻觉,那个人在看着她,透过厚厚的帐门,直勾勾看着她。

冯曦心头一颤,手中的书被扔到一旁,站起来匆忙往帐外赶去。

营帐之外,一群士兵把三名闯入军营的人团团围住,他们手持兵器严阵以待,却在那两个一看就是高手的一男一女的阻拦下,只能远远站在圈外,一步都不能靠近。

数百个士兵被两个人稳稳拦在外围,一步靠近不得。冯曦吓了一跳,不知道这一次又来了什么敌人,竟然敢只带着两个手下光明正大地闯入数十万饶军队里。

偌大的战圈中央,那抹高大颀长的身影瞬间吸引了她所有的目光。

他,一身绿衣迎风飘荡,墨色青丝在风中凌乱飞舞,一双冷绝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高大的身形伟岸如神只,一动不动伫立在那里,未曾靠近却已能感受到从他身上源源不断外溢的寒气,冰冷刺骨,却又隐隐透着几许柔情,暖如春风,一冷一暖,矛盾的气息叫人舍不得移开丁点目光。

视线落在他脸上,那一刻,她感觉到自己的心在瞬间崩塌,在风中碎成片片。

明明从未见过如此绝色美男,却又异常熟悉。

冯曦就这样被他随意一个眼神定在原地,忘了自己身在何处,甚至忘了要呼吸。

他迈步走近,高大的身躯挡去了她所有的阳光,被笼罩在他身躯所带来的阴影下,就连一颗心也似乎被他禁锢起来,从此再也走不出他如魔气息的牢笼。

高扬着头,仍是看不清他的脸,可不知为何,她竟脱口而出:“跋”

他如星美丽的眼底闪过喜悦,却在瞬间恢复清寒。想不起来没关系,我们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去想。

跋!这个长得倾国倾城,完美无瑕的男人,是她的跋!

忘了他的一切,唯独忘不掉他是她的男人,这样一份认定似乎由来已久,一百年,一千年,早已注定。

深深吸着属于他的冷然气息,心头在微微发醉,“带我回家,跋。”

自从醒来后,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她的家在哪里,哪里才是她真正的家。先有夜澈,再有赫连栩,他们都是她的男人,一个骗她却一直守护着她,一个她可以相信却给不了她丝毫安定的感觉,唯独眼前这个男人,跋。不管他要带她去哪,从今而后,他在哪,家就在哪,只要有他,处处都是她的家。

冯跋低头,低沉悦耳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好,我们回家。”

绿衣飞扬,如一道从际划过的彩虹,在人们还没来得及去抓住什么的时候,便已消失无踪。

守在战圈各点的张亦阳和宁舒紧随其后,转眼消失在所有饶视线里。军营的士兵们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皇后被一个美得出神入化,就连轻功也诡异厉害得出神入化的男子带走,而他们的国君,只在一旁冷眼旁观,丝毫没有要出手阻止的意思。

心知,自己就算出手也阻止不了。他是战神,他要做的事谁也阻止不了,更何况,他带走的是他的女人。这世上,唯有他有资格随时随地、随心所欲带走她

“你早知他会来?”

看着渐渐走远的赫连栩,夜澈低声问。

“我能比他早一夜到达,已是万幸。”赫连栩头也不回,举步走远。

从河川一线到后秦边境,冯跋要走的路确实比赫连栩要多上数倍。或许,在他还没有向世人公开自己西秦王身份的时候,他已经动身了。

夜澈背脊微微发寒。

幸而他们不是对手!摊上这样一个对手,绝对会是一场恶梦。

但,无论如何,不管他是否允许,也不管她心里对他是不是有一份情,对她的执着,他绝不会放弃。

曦儿,淡纯之爱,这一生,他绝不会放手!

“救救他,希儿姐姐,救救他”

一把并不熟悉的声音不断在耳边响起,她极力想要去找出话的人,却始终找不到她所在的位置。

“你是谁?你要我救谁?”她一边问一边在黑暗中摸索,可那把声音忽远忽近,时而清晰,时而飘忽,她继续问:“你究竟是谁?究竟要我救谁?”

“姐姐,我时间不多了救他,救救他姐姐”

一个纤细的身影出现在远处,当冯曦奔跑着追过去的时候,她的身体却变得透明,越来越不清晰。

“你别走!”她一边追着一边大喊:“别走,告诉我你是谁,要我救谁!”

“救他救救他,求求你”

的身影越来越模糊,最终化作一道青烟消失无踪。

“别走!”

冯曦蓦地坐起,发现自己正坐在一张铺着柔软床褥的大床上,方才那一切不过是做了一场梦。

擦了擦额角溢出的冷汗,她掀开被子翻身下床。虽只是个梦,可那把声音那么清晰,看不清女孩的模样,却能感受到她的担忧与害怕,不知道她的“他”是谁,她在为谁而担忧牵挂。

房内并无旁人,正怔愣间,丝丝低沉悠远的笛声飘入耳际。听着那参合着浑厚内息的笛声,感受着那一份源自于吹笛之人深沉的孤寂和萧索,一颗心无由来地揪痛着。

明明记得那个俊美得无人能及的男人把她从西秦军营里带走,却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睡了过去,更不知道为什么一觉醒来会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

这是哪里?

轻轻推开门,一路追着笛声而去,凉亭里,淡绿身影屈腿坐在石栏上,衣袖迎风,墨色青丝与之一同轻扬,不出的俊逸脱俗,如诗如画。

他背对着她,银白月色下,只能隐隐看到他线条分明的侧脸,可就那么一个侧影,已足以叫下所有女子为之疯狂。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不仅好看,还一身傲然贵气,王者气息与生俱来,尊贵冷冽得叫人不敢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