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在阅读春秋时会发现一个现象:如果除去对“三桓”的记叙,鲁国史也就剩不下什么了将鲁国史当成一部三桓的发迹史和斗争史也并不为过三桓斗外耽斗同僚,最后连君主也斗掉了。
当初,季友平息庆父之乱后并没有消灭孟孙氏,而是把庆父的儿子公孙敖召鲁国,恢复了孟孙氏的禄位,以延续对庆父的祭祀。公孙敖和叔牙的儿子公孙兹成年后便开始担任大夫。
,季友去世后,他的孙子季孙行父季文子继承了祖父的爵位季友的儿子先于他去世。但是由于季文子年少,孟孙氏与叔孙氏势力也不强,国家大权便掌握在公室新贵公子遂东门襄仲手郑
公子遂本来与庆父属于同样的人物他杀死了哥哥鲁文公的两个儿子而立鲁宣公但是由于他作乱成功了,结果就摇身一变就成为季友似的人物了。
公子遂去世后,他的儿子公孙归父继续当政。此时三桓都已成势,三家便出于拥有共同祖先和面对共同政敌的原因紧密团结在一起。公孙归父的地位虽然不如三桓,但是背后有鲁宣公支持,其势力足以和三桓抗衡。
后来三桓因为东门氏的罪行对鲁宣公进行逼宫。鲁宣公:“东门氏如果有罪,那么寡人也变成弑君的元凶了!”公孙归父决定借助晋国饶力量除掉三桓。结果大事未成,鲁宣公却先去世了,季文子借机驱逐了东门氏,三桓这才正式掌控了国家政权。
但是好景不长,三桓集团里又冒出叔孙侨如那个败类,他继承了公孙归父未竟的事业,企图借助晋国饶力量除掉二桓,结果大事仍旧未成郤犨的大舅哥公孙婴齐及时粉碎了他的阴谋。
后来叔孙侨如被流放,他的兄弟叔孙豹被召回来继承叔孙氏的爵位。三桓由此再次紧密团结在一起。
季文子去世后叔孙豹升为正卿,孟献子为亚卿,季武子为少卿。季武子虽然年少位低,却是个野心勃勃且敢想敢干的、晋悼公似的人物,所有卿大夫都没有他那样的胆量和气魄,或者都没有他那样狂妄和无礼。
鲁襄公十一年562正月的某日,季武子设宴招待叔孙豹和孟献子。主人在席间道:“君弱则国不强,国家没法指望一位走路还要摔跟头的孩子驰骋疆场,或者与诸侯分治下这样的事在任何国家都不是特例。晋国之强,不在君主而在卿士:没有赵盾,晋国将亡没有荀林父、士会,晋不能灭赤狄没有栾书,孙周不能即位。
“所以我们这些当臣子的应当主动担负起为国分忧的重任,而不是只听从君侯吩咐我们是当政者,不是官吏。齐桓公将两个军指挥权授予高、国,所以齐强晋文公将全部指挥权都授予卿士,所以晋强楚国也是如此。那么鲁国为什么不效仿强国、把军权交给强而有力的大臣手中呢?”
季武子完不停地扫视着两人。孟献子闭着眼睛、抱着肩膀前后摇晃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叔孙豹血往上涌,怒冲冲叫道:“夫子的想法真是太疯狂了!国家军队自古属于公室,而不是某个氏族。君主把指挥权授予大夫,那是君主的权力。夫子可以向君侯请求军权,但是无论君侯是否同意,做臣子的都不能夺取权力,更不能私下里瓜分”
季武子跳起来,情绪比叔孙豹还要激动:“你我哪个不是周公后代、桓公子孙?难道我们掌握军队、军权就落到公室外面去了?如今君侯每年都要参加数次盟会,每年都要进行数场战事君侯年少力弱,根本无法独立作出决定和指挥军队。为了公室社稷,我们当然要掌握军权。”
叔孙豹准备继续反驳,但是孟献子担心双方谈崩,果断制止了叔孙豹的发言。他:“两位的忠诚都是不容质疑的,出发点也是一致的,只不过做法不同罢了。当初施行税亩制时有大夫抨击我等不忠,施行丘甲制时又我等不忠。但是公室赖此受益,国家由此强大,现在也没人再提不忠了。鲁国的朝堂上永远不会坐着某个齐人或者宋人。所以,只要利于国家的,就去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