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品茗从紫霞峰一路浑浑噩噩地走着,漫无目的,又满怀悲伤。
以前在仙剑宗的时候,无论她去了哪里,都有一个属于她和她邵师兄的洞府在等着她归去,可现在,那里已经不能成为她的归处了。
“天下之大,不可能没有我箫品茗的容身之处!”
沮丧的脸上渐渐有了荣光,箫品茗这一刻决定,独自前往海的那一边,去寻找当初为了保护她而流落他乡的海普松大叔。
如今,她师父,哦不对,箫翰那家伙似乎不想收她为徒了,不能叫师父了,得叫什么呢?
箫品茗一边思考着自己今后该如何称呼箫翰,一边顺着紫霞峰的山路缓缓走出了仙剑宗山门外的结界。
站在仙剑宗的结界外,她还回首望了望仙剑宗的山门,脑子里全是自己被邵宝财带回仙剑宗的记忆。
那时候,多快乐啊,邵师兄的眼里只有她这个小丫头,身边也只有她这个小丫头。
快乐的时光总是在指缝之间就消失了……
箫品茗这一刻其实有一些后悔的,她后悔执意要复活箫翰了。
死而复生的箫翰,不是她认识的那个师父,一定不是,不然他不可能不收她为徒的。可是,他又货真价实是她的师父,因为他就是从她埋葬他的地方爬出来的。
走在离开仙剑宗的路上,箫品茗途径了木朗门。
她又停下脚步,深深看了一眼木朗门的山门,脑子里不由回想起当初自己夺回箫翰尸身时候的心痛与追思。
“师父,徒儿还能等到你收我为徒么?”
这样对木朗门的山门喃喃自语着,箫品茗的脸上滑落一滴晶莹的泪花,被太阳的光照得晶莹剔透,又被太阳的光炙烤得灼热烫手。
箫品茗抬起手,看着自己落在手背上的泪水,又忽然笑出了声:“我才是个傻子。千面尊者有千面,他从来都将一切计算稳妥,又怎么会真的让自己死了呢?我真傻,真傻……”
别看她话里话外都在提着箫翰的名字,实际上,这滴泪并不是为箫翰而流,而是因为邵宝财。
只是,她不想承认自己被邵师兄伤了心,她还对邵宝财有所憧憬,幻想有朝一日能与邵师兄重聚他们的洞府,过着曾经简单而快乐的生活。
“快点儿,快!”
就在箫品茗站在木朗门的山门附近看着自己手背晶莹剔透的泪珠时,木朗门的弟子忽然举家迁徙一般,各个大包小裹的往外走,前面还有一个人不停的催促着。
箫品茗见此,顿时捏了一张敛息符,将自己的存在感减少为零,闪身进了暗处,悄悄观察木朗门此举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