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徐如年沉默不语,蓝山觉得得有必要多说几句话:“术法的灵气运转方法都记载在书中,师父领你进门,领悟靠你个人,一个好的老师能让你少走弯路,一路通坦,但也少了沿途的风景,缺了探求的精神。误入歧途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看得多了走得多了,自然明白自己要什么?求的是什么道?也比前者更坚定更懂得修炼是什么!”
“蓝山师叔的道是什么?”徐如年觉得蓝山说的有点道理,失落的情绪好转些许,于是想知道蓝山的道是什么
“道有三千各有不同,我可以告诉你我的道,但我的道不适合你,你也学不来,我的道是符道。”
“符道。”徐如年想起在桃花村郊外东君的话,符箓缺点明显易被人针对,吴道子最后用符箓困了东君,用的是奇,利用了东君小觑的心理,一举发难以奇凑效。
可想蓝山走向这条道时的艰难和决心,路很坎坷不好走。
“明心证道于你来说早了点,先通读万书,明心事理。”蓝山指了指角落不起眼的一道门说道:“那里是你的寝室。”
寝室有点小,位置也不起眼,光线却是极佳,左右各开了一扇窗,一扇对着朝日,一条条圣辉状的光芒照在床上,也照在后脑勺枕在手掌上平躺的徐如年,望着平整的屋顶怔怔出神。
守着令人垂涎的宝库,徐如年的心反而静下来,三年说来长,要通读完藏书阁的万册典籍却远远不够,所以必须有针对性的观阅修炼。寝室的门开着,徐如年一抬头便能看到斜对角蓝山的居室。
看了一会,徐如年翻身坐起,他要去请教蓝山如何观阅修炼。临到门前透过裂缝透来的光,蓝山伏在桌上,老筋虬盘的手握着一只毛笔,专心致志的在乏黄纸上写咒箓,桌边有一叠厚厚的已写完的符箓。
徐如年敲了敲门,门应声而开,蓝山仍专心写着,头也不回道:“有什么事么?”
比起外面纤尘不染的书阁,蓝山的居室杂乱无章,东西横七竖八的放着,空白的纸符占据了大半个居室,一堆堆的墨条搁在边上,几卷笔帘甚至放在睡觉的床铺边角上。
“师叔,弟子有不明,不知该先修行哪些法术,故来请教。”徐如年恭谨的行礼道。
蓝山没回话继续写着未完成的符箓,手腕轻转,笔走龙蛇,银勾铁画似有铮铮金鸣跃然纸上,写完最后一撇,蓝山郑重的放在那叠符箓上面,打开桌旁的膝盖高的木柜,将那叠符箓放进去。
“稍等”蓝色再次提笔,在一张宣纸上着墨,徐如年没说话默默的站着,居室寂静,窗棂外隐隐传来微弱的轰鸣,柔和的光线从细密的枝叶穿过,在居室内留下婆娑的光影,一坐一立,像是一幅弟子问师的墨画。
蓝色搁笔,双手拈起白纸两端,轻轻吹干墨迹,递给徐如年,说道:“我说过我不是个好老师,怎么教你也不懂,这是法宗新弟子常练的十数种术法,你且先练好这些术法。”
徐如年接过宣纸,粗略看了一眼,排首位的术法赫然是御空术,其次是炼气境法书……从上往下看,徐如年发现这些术法,在生活中经常用到,对敌亦是不可或缺。合上宣纸,徐如年躬身,诚恳的说道:“多谢师叔指点。”
“难为你了!”蓝山摇摇头道:“老吴逼不得已,你莫怪他。”
徐如年笑了笑,笑声中带着一点点无奈:“老头子受伤闭关,没办法的事,难不难为,先练了再说。”
不叫师父不是不尊重,而是对吴道子的亲近,远胜师徒之情的亲情。
蓝山看着苦中作乐的徐如年,那坚毅而不怨天尤人的目光,突然笑了:“老吴真有福气。”
站在书架前,徐如年按宣纸上的指示找到御空飞行的书册,关于御空飞行的书册不是很多,而且大同小异,毕竟修仙能御空飞行便可,无需投入过多关注。
徐如年随意挑了本御空术,又找到了炼气境法书,想了想决定先回寝室,贪多嚼不烂,这本够他好好钻研一阵子了。
回到寝室,徐如年喜形于色迫不及待翻开御空术,书气混合着的墨香,宛如夏日河中出淤泥的荷花,无垢圣洁。徐如年聚精会神读着御空术,像海绵一样吸收书上的知识,一边看一边模仿书中描述灵气运转的路线,他知道法宗术法的大门已经缓缓打开了一条缝,自己要做的就是把这条缝扩大,然后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