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到家时,我正在房中看书。乡里的夜晚总是寂静的,所以当父亲的声音远远地从外面传来时,我立刻放下书,
飞也似的奔出屋迎接父亲
父亲风尘仆仆地提着行李向我走来,有些疲惫的脸上却满是笑意。一把扑上去,抱住他,父亲“哎哟”一声接住
我,拍拍我的背,笑着道“都长这么高了。”
爷爷在我后面招呼我俩回房,夜里冷,怕受凉。我穿得有些单薄,父亲将大衣脱下披在我身上,牵着我的手带我
进屋
到了屋里,父亲给我搓手,“手手冰凉,衣服穿多点,莫着凉了。”带着方言的口音,听着分外亲切。灯光的照
亮下,父亲的白发微微发亮,我有些恍然,才记起父亲已经快五十岁了,而我,再也不是那个只会撒娇的小女孩,已
经成长成一个半大不小的姑娘了。
睡觉时,父亲把我塞进被窝里,把暖手宝也一起放进去,掖了掖四个被角,才关上灯离开。
父亲回来后,常常跟我说,学习尽力便好,不要有太大的压力,大不了考不上回去读中专,身体第一。兴许是姐
姐的原因,父母太担心我的心理状况,而我对他们最大的回报,便是喜乐安康一辈子。
时光流逝,春节很快就结束了,离父亲离去的日子也越来越近。我每天与父亲出门,走亲戚,领红包,时间再不
知不觉中溜走大半,直到离别之时,才彻底惊醒。
正月初八的夜晚,父亲离去了。
我站在门口,目送他离开,父亲走到半路,转身挥手让我回房,夜里冷,别着凉。
现在仍记得当时的月光倾泄在他身上,亦如归来之时,美得仿佛梦境。
又是一年的杨柳绿,
回到了阔别十年之久的家乡。这天正是清明,家家都祭奠先祖去了,阿笙想,也该去看
看母亲了
的杂,几株叫不出名字的杂树,歪斜,交错的长在坟头。在周围一片经常被亲人
母亲的坟头已长满了
打理的坟地中显得特别突兀,障难眼一酸尘封的记忆纷至沓来。1212s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