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林家办宴之后,林家的管家每日都会告诉林帆,林府这两日不方便,过两日再来,林帆每次想追问,林管家就关门了,遇到这种情况,林帆也只有等待。
近日来林帆很少在府里瞧见闫佑,据闫府的管家解释而言,闫佑这些日子白都很忙,出去办事情去了,而夜里闫佑回来之后车,入夜之后,林帆又无法去打扰闫佑休息,所以辞行的之事也是一拖再拖。
这夜间,林帆因为担心留在屋里溪会来访,他干脆就在闫府后院散步,到时若是溪来了也不用孤男寡女尴尬的共处一室,若是溪没来那便最好,他并非讨厌溪。
闫府后院,落叶纷纷,凉风瑟瑟,吹来几丝萧瑟的冷清。
入夜的后院异常的安静,偶尔能听见鸟鸣轻响声,由山泉引入的荷花池水,那清亮悦耳的细细流水声,在夜里显得特别的清晰。
入夜的山野间有薄雾缓缓的降下,仿佛蒙上了一层朦胧如幻的轻纱,在风中飘逸的摇曳,此时,薄雾弥漫的荷花池里有异物在翻腾,林帆立刻警惕地皱起了眉头。
一股浓烈的妖气,在黑夜里清晰涌现。
林帆踩着草地走了过去,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薄雾笼罩的池面,水花在翻腾,水下有暗影闪过,林帆神色堪忧地盯着水下,闫府的荷花池里居然隐藏着妖孽,难怪他是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水面泛起翻腾水泡。
此时,空中传来一阵破空的凌厉风响,一道耀眼的银光从而降,一个散发着银色的光芒的巨大佛印从而降,林帆见这来势汹汹的法印,便脚尖一点,整个人轻身腾起向后退去,踩上了后院的高墙,让出道路。
眨眼间,飞旋的佛印击中了荷花池,爆裂的声响在后院砸开,水花被激得翻腾。
与此同时。
一个凌厉中带着几分得意轻笑的声音破空传来:“鲤鱼精,快滚出来,贫僧今日就大发慈悲饶你不死。”
话音刚落。
一位身着银白色华美袈裟的俊美男子,御风而来。
那一头银色的发丝在风中凌乱的舞动,蒙蒙薄雾间,那年轻俊美的男子踩着树叶,动作轻盈而缓慢的停留在树梢,那一头银白色长发用银冠竖起,飘逸的长发自然而轻顺的贴合在身后。
那银发男子身着的袈裟以精致的银色丝线,细细的勾勒而出,他精细而华美的袖口极其衣边,满是滚边银色刺绣的法印图案,他的手里握住一根银光闪闪的华丽法杖,那配件碰撞的清越的响声,听在妖物的耳中却是最刺激的抨击声。
他就轻盈地站在叶尖,饶有兴致地挑起眉,打量着站在旁边高墙上素衣朴雅的林帆。
“我不是妖怪。”林帆误会了对方审视的眼神,他立刻做出解释,“我是闫家的客人,刚发现后院有妖气……”
银发男子一边注意着荷花池里的动静,一边抽空打量面色为难的林帆:“你给贫僧继续。”他冷静命令林帆,眼中凌厉的光芒刺得林帆有些愣怔。
好凌厉的目光。
这气势,好强。
“我便在旁边看着就是,不妨碍你收妖。”林帆觉得这俊美的银发男子收拿那只鲤鱼精必定不成问题。
林帆站在高墙边,沉默不语的观战。
那银发男子打量了他一翻,似乎相信了他的辞,轻声的低语了一句法咒,右手一翻,水面翻腾起来,那藏身在水底的鲤鱼精被逼了出来!
一声妖异的怪叫声在夜色中响起,似痛苦似悲鸣。
闫府里的下人听到这么大的动静,竟然没一个人出来,林帆以为是闫府的下人害怕妖怪,担忧殃及池鱼,才不敢出来。
那只鲤鱼精被打翻在岸上,她下身是鱼尾原型,上身是修炼成型的女人身形,妖精的脸都比普通人好看,眼尾扬起的妖异媚态,让她更显得妩媚。
林帆看到一幕,自然是尴尬万分,想遮眼,却又担心旁边那俊美的年轻人笑话,他只能磨磨蹭蹭地看了去。
“无心,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偷你的噬妖剑了!”那鲤鱼精狼狈的求饶,满脸的泪水,哭得那是楚楚动人,让林帆心里有总错觉,那被称作“无心”银发俊美青年,仿佛在欺负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无辜女子。
是错觉。
的确是错觉。
那女子不是人,是妖怪。
若是不降伏,以后必定会害人。
“你若是早些知错,贫僧还可以饶了你,如今你盗了贫僧白寺庙的噬妖剑,那便是你自寻死路。”无心没心思听取她解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软到在地上妖孽,伸手抬起妖孽的下巴,轻笑,“把噬妖剑交出来,今日贫僧便让你死得痛快。”
“不……”
“若是不交……”
无心眼神变得危险,那如琉璃般剔透的眼中,闪着凌厉又充满杀气的光芒,那气场很瘆人。
就连旁边的林帆,也感觉到不安。
这个被称谓无心的俊美青年,竟然是白寺庙的人,白寺庙与青云观一个南,一个北,但却是两个着名的门派,以降魔伏妖齐名!
那鲤鱼精死活是不愿出噬妖剑的下落,无心最后不耐烦的长袖一挥,银光急速的闪过,将鲤鱼精收进了腰间挂着的精致玉瓶里,那瓶身上印着佛祖的法相,林帆一看,就知道那便是白寺庙的集妖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