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响言罢,起身就往船舱走。他求过军爷放行,当即前往文鹏房中谢罪道歉,请求放他们一马,让兄弟们回来当值。
文鹏大笑,让他代为传话,只要兄弟们认错,愿意继续回来效命,他既往不咎,绝不刁难诸位兄弟。
何响听罢,连连道谢,兴冲冲地跑了出去。
此后宝船上,终于消停下来,那些镖师们,再未有闹事者。单子嘉也乖乖地待在房中,不敢再惹出事端。
五日后,宝船到达淮安府的海州地界连云港,停靠在码头上。大队人马在此,停歇一日,好作补给。
这海州城是南北往来的要道,风光迷人,富庶繁闹。
一路舟车劳顿,众护卫已是人仰马翻,早想出去放松下,不少人跑来告假。
文鹏也非不通人情,只是这单子嘉刚刚被赶下船,他担忧这家伙还会出来闹事,只准了半日的假。
他又安排两人为队长,照看好兄弟们,早去早回,不得惹是生非。告诫一番后,才放他们出去。
见他们离去,文鹏招来燕行空,让他偷偷跟着,以免他们又惹出祸事。
远处,红日高挂,蓝碧海,水一色,波光粼粼,沙鸥翔集。
近处,海浪拍打礁石,浪花飞溅。海面上,几艘出海打渔的渔船,满载而归。
海风徐徐,心旷神怡。文鹏与杨俊站在甲板上,一边欣赏海景,一边畅饮。
“文鹏兄,我辈热血男儿,当保家卫国,驰骋疆场,建功立业一番才是。兄长一身武艺,又年纪轻轻,隐于江湖岂不可惜?”杨俊感慨道。
“哈哈,多谢兄弟夸奖!可惜!兄弟胸无大志,只醉心于这锦绣山水。愿兄弟早日功成名就,一展才华。不过,愚兄唠叨几句,弓满易折,剑利易断。兄弟锋芒太露,又豪气侠义,难免遭人算计,大智若愚,未常不是一件好事啊。”文鹏嘱咐道。
“哈哈,大丈夫当学霍嫖姚,纵马驰骋,封狼居胥,剑指瀚海!若能得偿所愿,平生无憾,死亦流芳百世!又何惧那些蝇营狗苟之徒?”杨俊一饮而尽,豪气地回道。
文鹏心中咯噔一下,升起一丝忧虑,正要开口,却听耳边响起众将士的喊声:“恭迎太孙嫔。”
文鹏回转身子,见一位雍容华贵,倾城倾国的绝美女子,衣着华丽的长裙,在众侍女的簇拥下,走出船舱。
她轻拍手掌,笑道:“好!好男儿当尽忠报国,戎马一生。百户长,不愧是杨家后人,有志气!”太孙嫔嫣然一笑,夸赞道。
杨俊单膝下跪,急忙回道:“多谢太孙嫔赞誉!”言罢,他就欲拉文鹏跪下。
怎知,文鹏只是躬身施礼,并未下跪,只是回道:学生参见太孙妃。
太孙嫔命二人免礼,她眉头轻皱,心中暗想,此人竟文武全才,有功名在身。
文鹏的言语,令她颇为喜悦,也未计较他的失礼。
杨俊起身,好奇地打量着文鹏,文鹏只是笑而不语。
待太孙嫔走远,坐在船头看风景,他才低声回道:“实不相瞒,愚兄前些年,读过一些夫子书,考过功名,后来弃文从武,让兄弟见笑了。”
杨俊只是轻笑,不敢多言。见太孙嫔在场,两人就要返回舱中,却听有人唤住杨俊,让他稍待片刻,竟是太孙嫔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