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69 硝烟 推波助澜,栽赃嫁祸(1 / 2)绿茶反派洗白手记首页

允诺百无聊赖地从舞女间看到对面的段俞,他锦袍华服、自信不羁地同皇上点评着舞女或是菜品,时不时地提了几句他近日私访所作所为,一派建树颇丰之姿。

允诺看得直咬牙切齿,分明是庆功宴,风头却被段俞一个人尽数占尽。她愈发怀疑自己是瞎了眼,竟为这个心胸狭隘的虚伪之徒做了那么久的牛马。

她侧过头去看了一眼段锲,但见正与戚崇推杯换盏之人仿若接到讯号般端着酒盏,笑着转过头来,迎上了允诺的目光。

这满堂金碧辉煌中,放眼望去尽是低三下气的浮华声,阿谀奉承四个字氤氲在弥漫至堂阶的酒气之中,奢靡与吹捧,合着乐鼓的音点和舞女的水袖,直扑地众人神魂颠倒。

这不是皇宫的特例,而是世人的通性。

攀龙附凤是生存的能力之一,它可以提供的捷径远比方脑壳撞墙跟来得要直观得多。

可允诺很庆幸自己的丈夫总在腐朽的众人中出淤泥而不染,她看着迟迟不肯融入众人攀谈的段锲,悄悄地垂下脑袋笑了起来。

章纪亭收回目光,因为他二人你来我往的眼神交流而心烦意乱,她叫采文挑了一只猪骨。待采文细细擦拭过后,章纪亭才接了过来。

她佯装漫不经心的挑着唇角看着舞女们身姿袅娜,实则一直盯着领舞者脚下的每一个动作。

章丞相的二女儿舞技卓然、超凡脱俗,殷红留仙裙一扬一抚,便是万人空巷的惊鸿落尘。这般夸大的称赞绝非空穴来风,章纪亭于舞却有着十足的造诣。

就像现在,她完全预判得到这支自己闻所未闻的曲子,下一个鼓点将在几时想起,那领舞之人的足尖又会哪一瞬、落在哪一方金砖玉瓷上。

章纪亭踩准了时机,将手中猪骨滑了出去。

堂上众人皆是各怀鬼胎,吃喝不误、奉承不止,谁都注意不到自舞女下垂的袖摆中划过的一只猪骨。

领舞一个横跳跃凌然于空,不失半丝毫厘地踏上了那只猪骨,脚腕的一阵抽痛,她毫无形象地跌倒在众目睽睽下。

那领舞的女子后脑着地,登时只觉得五脏六腑剧颤,耳边翁鸣声合着满堂渐渐惊异的人声戛然而止,她想这大概是她这一生中最重大的一次失误了:这宫中地板着实打滑……

章纪亭先是被面前场景吓到,她万万没想到会摔得这么巧,心下慌张,但当她看到那只“罪魁祸首”在混乱中被父亲拾走,这才安下心来。

侍卫手忙脚乱地将昏迷的领舞及混乱的其他舞女带了出去,皇上坐在龙椅上吃得面不改色。

“好好的庆功宴,硬是被这般,毁了儿臣的兴致。”段俞见段锲亦是一派八风不动的模样,端了酒盏面向皇上又道,“儿臣实在是要同父皇与四皇弟学学这处之泰然四字了。”

段锲听罢也笑着起身:“三皇兄说笑了,臣弟哪里有父皇那般沉稳姿态,不过是平日里漠然惯了,竟养成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陋习罢了,臣弟才是理应反思啊。”

段俞见其一句话里既有自谦之意又无形地吹捧了父皇,登时感到被压过一头。段俞转头看向父皇,见他笑着回望“推杯换盏”的两人仿佛在等自己的下文,只觉得心中焦躁。

“皇弟过谦了。”段俞无奈,看到段锲身边洋洋得意的章纪亭皱了皱眉,转而又面向了章丞相,“早听丞相次女舞姿翩若天人,不知丞相何解?”

“俞王谬赞了。”章丞相弓着身子道,“只是这小女现伴锲王左右,老臣再难做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