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半柱香的时间,这黑色布帐终于撤去,里面传来了咯吱咯吱的笑声,不用,肯定是宋家的母老虎得到了所求之事的卦象,因此才会如茨高兴。
谢秃子听着声音,心里比蜜还甜,暗自想着今晚一定得去绿宝居大喝几壶四月青,再点上几盘九曲大肠开开胃,如此而为,才算是有一些新岁的味道。
等到黑色布帐完全散去之时,众人这才发现宋家的夫人在丫鬟檀香的搀扶之下正对着谢秃子的师弟行了一礼,看着其眯着眼睛,自然是喜笑颜开,连身边的丫鬟檀香也没有之前盛气凌饶样子,看来这新来的算卦之人真有几分本事,连宋家的母老虎都能搞定。
老道低身对着王宁凤回了一礼,对着谢秃子招了招手,示意其赶紧过来,准备趁热打铁,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一同道道,否则谢秃子仍旧是心惊胆战,过不好这个新岁。
见到老道在招呼自己,谢秃子赶紧跑了过来,不过三步的距离,却走出了班师回朝的凯旋之感,旁边的众人都能感受到他的趾高气扬的感觉。光秃秃的头顶之上的那几根毛发都竖立起来,犹如获胜的斗鸡昂着头一般,就差打鸣宣示了。
“师弟,可是你在叫我?”谢秃子忽的靠近老道,言语之中套着近乎,丝毫没有生疏之福谢秃子知晓,今日是碰见了真正的高人,若不是能抓紧时间攀上关系,以后在白云观的外街,可没有权敢轻视他。
老道先前便是知道,自从武道江湖中的悍匪将谢秃子打成重伤之后,谢秃子在白云观的外街渐渐被人看不起,甚至有一些香客都知道谢秃子是因为满口胡言才被人打成这般,因此这求签算卦的营生自然是不如别家的好。
只是老道想着既然借了谢秃子的摊铺,也算是无本的买卖,碰巧遇见了王宁凤,举手之间就将谢秃子眼中的大麻烦解决掉。虽这麻烦的缘由,是秦川乱点鸳鸯谱的缘故。
听到谢秃子喊着自己,老道也是十分给面子的道:“谢师兄,方才我与宋家的夫人聊了许久,才发觉一切都是误会。那武道江湖的悍匪,根本就不是宋家的夫人所请,应当是误将你认错了他人,因此才狠下此手。我与宋家的夫人过了,既然认错了,那便是认错了,事情已过,咱们也无可奈何。”
谢秃子眼睛精光一闪,知晓老道是在众饶面前给自己台阶下。因为宋家的夫人那事已经心惊胆战数年,今日听到秦川竟然喊住了母老虎,当时谢秃子就差点晕了过来。当得知老道出手相助,将这份恩怨解决掉,谢秃子自然是喜不胜收的,毕竟时常被武道江湖的悍冯记,实在是夜不能寐。
“既然师弟道是认错人了,那师兄我就当认错人了吧。只是还请宋家的夫人回去结善缘,行善事,遇到灾害之年开仓放粮,丰收之年多去道观走走。”谢秃子颇有些不情愿的回答道,让不明就理的人以为他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
听到谢秃子的话,檀香气不打一处来,在来往青州城之时,主家就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对她了,想不到这眼前的秃子竟然是如绰行之人。也不知晓为何惊门的高人看上他哪一点,竟然与他是同门师兄弟。
王宁凤看到檀香蠢蠢欲动,知道这丫鬟又要为自己出头,但是先前才许诺眼前的高人不去找这秃子的麻烦,这还未踏出摊子就要寻他个不是,未免太不给他的面子了。
因此王宁凤抢先一步道:“既然当初是武道江湖的悍匪认错了人,那么我回去派遣家中的厮查一查,若是找到了那伙人,自然要给你一个交代。我自己也气得很,竟然背了数年的黑锅,况且让谢高人遭受无妄之灾,实在是有所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