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王妃对视了一眼,就下去了。
梁松韵走到镇王妃床边,俯视着镇王妃,镇王妃双目闭着,一点生气都没有,容颜憔悴,嘴唇发白,将死之人也。
梁松韵盯着镇王妃道:“我不是来劝婆婆吃饭的,只是过来跟婆婆几句话,婆婆已经三三夜没吃饭了,想必也撑不了多久了,而我刚嫁过来几,跟婆婆一次正经话还没有过呢!再不过来,怕没有机会了。”
梁松韵的语气很平静,不悲不喜,也没有一点看笑话的样子。话一完,镇王妃就睁开了眼睛看着她,眼神中有仇恨与厌恶。
镇王妃最开始绝食的时候,以为梁松韵会过来看一眼的,没想到一连三都没有来,这会子突然来了,她是有些意外的。
镇王妃对梁松韵的感情很复杂多变,在梁松韵是又丑又肥的傻缺时,她对梁松韵厌恶至极,深怕太后看上她儿子,从而与那傻缺婚配。
后来梁松韵变美变聪明了,追求者众时,身份又高贵,她转而就希望儿子能与之婚配了。
可是经历了太极殿上的一幕幕,她的儿子被梁松韵擅体无完肤时,她又不想要这门亲事了。被宰相夫人劝了几句后,她又改变了看法,认为这是一门好亲事。
无奈,大婚当晚又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至今梁松韵还不跟儿子同房,镇王妃又对梁松韵意见颇多了。
偏偏这个一根筋的儿子一门心思都在梁松韵的身上,她劝什么,都不听。真是气死了。
本来镇王妃心里就够难受的了,却又知道了“断袖”事件的真相,她一直深爱的丈夫简直叫她失望透顶,她又难受又气愤。
如今,镇王妃只觉得,丈夫对她不上心,儿子也对她不上心,憋闷地只想一死了之了。
镇王妃看了一眼梁松韵,指望这个儿媳妇对她上心也是不可能的,瞧瞧她刚刚的话,多么凉薄!
由于镇王妃对梁松韵有着这样多变的情绪背景,梁松韵现在又出这种话,镇王妃没办法沉默,没好气道:“你跟我有什么好的?”
“确实没什么好的,”梁松韵依旧平静,不慌不忙,缓缓地,“但你毕竟是我名义上的婆婆,快死了,都不过来看一眼,传出去,岂不显得我太过凉薄?”
镇王妃嗤笑:“你不是不怕地不怕么?还怕这个!你折腾出来的那些事,早就不是一个凉薄的词够用的了,初对你怎么样,你心里真的没点数吗?你的心要是颗石头,初也该给你暖化了,只可惜,你的心比石头还硬,暖不化。”
梁松韵心里叹口气,真是可怜下父母心,到这时候了,还想着儿子呢!
梁松韵就顺着她的话:“彼此彼此,我看婆婆的心也挺硬的,完全不顾及活着的人,你绝食而死,就不怕儿子伤心么?”
镇王妃顿了一下,自嘲道:“我那个傻儿子心思都在你身上了,能有多伤心?”
梁松韵眼皮一抬:“听婆婆这口气,儿子不够伤心的话,好像还挺失望的。这就与我不同了,倘若我真正爱上一个人,倘若我将来有了孩子,不管他们爱不爱我,我都舍不得他们为我伤一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