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什么愣啊,冻傻了不成?”
傅容澈宠溺地弯曲食指,亲昵地刮了刮温青园的鼻尖儿,全身上下都在散发着舒适的温度。
这一刻,不止是温青园,一边的卫姬、平安郡主还有卫良和香卉,脸上的震惊一个比一个多。
他们什么时候见过傅容澈这副模样,今日一见简直百年难遇,倍感惊奇。
惊诧之余,他们像是约定好了一般,个个都在心里咧嘴感叹:
古人云:一山更有一山高。傅容澈再强再冷的一个人,碰上了温青园,还不是得乖乖束手就擒。
这两人在一块儿,果真就是绝配,这就叫,一物降一物。
玩闹归玩闹,这样的天儿,一阵风过,留下的寒气说不冻人那是假的。
沙沙作响的树叶刚停下,温青园紧跟着就打了个喷嚏。
傅容澈脸色一变,手上赶忙给她裹紧了斗篷。
张菊儿在府里寻了房契地契和银票回来的时候,正巧就看见了这一幕。
转溜了下眼珠子,张菊儿旋即捻紧了手里的帕子谄媚的凑了过去:“右相夫人这是冻着了吧。如今天色也不早了,我们这镇子啊,到了晚边就格外的冻人,几位大人若是不嫌弃,不如今晚就将就将就,在朱府住下了可好?”
“不必麻烦了!”
傅容澈头也不抬,冷下声音直接就回绝了张菊儿的好意。
张菊儿没想过自己会被拒绝,嘴角的笑意瞬间僵在了原地。
见张菊儿没走,傅容澈不悦的蹙了蹙眉,眼底的宠溺和温柔在他抬头的刹那,消失殆尽。
被忽如其来的深邃寒眸骤然一瞪,张菊儿吓得心跳都漏了半拍。
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她面上笑意不减,依然谄媚:“相爷不愿在朱府落脚那是我们朱府没这个荣幸和福气,不过今晚你们怎么也得找个地方落脚不是。这么个小地方,你们一定也是头一回来对这里也不熟悉,不如民妇带你们去客栈?”
弯眼说着,张菊儿抬手就要热情的去拉傅容澈的胳膊。
睨着那近在咫尺的黑手,傅容澈的脸色瞬间沉到了谷底:“若是想掉手,你大可碰着试试。”
此话一出,张菊儿那只眼瞅着就要碰上傅容澈胳膊的手,顿时僵在了原地。
意识到自己的鲁莽行为,张菊儿忙收回了自己的手,惨白的额角上密密麻麻的,布满了一圈冷汗。
“对……对不起,是民妇没什么文化,不太懂这些个礼仪,还望右相大人勿怪。民妇知错了,求右相大人能给民妇一个机会。”
边说着,张菊儿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抖,许是她自己都没察觉出来,说话间她的声音都抖的不成样子了。
烦闷的瞄了张菊儿一眼,傅容澈心里对这个女人并没有什么好感。
“带路吧。”
简单易懂的三个字,张菊儿听了,眼珠子飞快的转了几下,暗暗勾起的嘴角隐隐给人一种不安的错觉。
温青园瞧着张菊儿的言辞动作,以及那刻意藏在阴影处,微微勾起让人不易察觉的嘴角,淡笑不语。
招手唤来停在一边候着的马车夫,众人依次上了马车,寻位置坐下。
张菊儿招呼人处理了朱大钱的尸体,随即提起裙边也想坐进马车里,温青园却先她一步拉开了帷裳,探头出来,笑容满面的瞧着她。
“朱夫人,马车里头已经坐满了,不如你委屈委屈,坐在外头如何?虽说外头风是大了些,可这样,你给车夫指路也能更方便些,不必那般费嗓子了不是?”
挂在嘴角的笑意猛然一僵,张菊儿那张黝黑的脸在短短几秒钟的时间里,不断地变换了十几种脸色。
“朱夫人若是不乐意也没事儿,大不了我替了你,你坐进来,我坐出去便是了。”
说着,温青园起身就要出来。
张菊儿见了,面上挂着笑,脚下忙转了方向,在车夫身边寻了个位置坐下。
刚落坐,她也不回头去看温青园,张嘴说道:“右相夫人当真就如传言中的那般善良可人,不过右相夫人身子娇贵,哪能在外头坐着。也是民妇不懂规矩,还望右相夫人莫要怪罪。”
“岂会!”温青园勾了勾唇,挑眉,意味深长的瞧着张菊儿的后脑勺:“那就有劳朱夫人了。”
说罢,温青园也不等她回答,再度勾唇,果断的收回脑袋坐在了傅容澈身旁。xiashu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