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置可否的摸了摸肚子,温青园微眯起的眼睛因为他的话,陡然升起一抹不悦:“朱老爷到底是布衣出生,大字不认得几个也就罢了,怎生连这最基本的礼数都不晓得。
当年为了攀关系求荣华,死赖在将军府门口几天几夜不愿走也就罢了,怎的如今,姑奶奶我的名讳也是你这等下贱之人能叫的了的?”
挑着眉眼儿,讥讽的打量了一回朱大钱的穿着和身后的大宅子,温青园倏的摇头,颇为惋惜的叹气。
“说到底也是难为你这一身锦衣绸缎和身后那富丽堂皇的大宅子了,怎生就跟了这么一家子人了。图有个华丽的外表,内里却空无一处。”
“你个不要脸的贱女人!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爹怎么你了!你就要这般贬低他!他怎么就不知礼数了!我看不知礼数的是你们这些杂碎才是!跑到我朱府门口行盗匪之事还倒打一耙!真不要脸!”
朱润玉不认得温青园,更是不知她的身份。
既是不知,她便断然不会怕她分毫。
这里是她朱府的地盘儿,衙门还得看他爹的脸色行事呢,他爹最是注重颜面,又岂能随意让这女人给贬低羞辱了去。
那厢,朱大钱还未来得及喘口气儿,又险些被朱润玉的一番话吓的两眼一翻,过去了。
“玉儿你快闭嘴,莫要胡说。”
朱大钱死命拽着朱润玉的手,不让她上前去,偏生朱润玉不懂看脸色,仗着她爹在身后,也不顾朱大钱苦口婆心的阻拦,耀武扬威的抬脚就要上前去踹温青园隆起的肚子。
边抬脚嘴里还骂骂咧咧的怒喝道:“你个贱女人!也不瞧瞧自己是个什么下贱身份,竟然还敢在这里羞辱我爹!看本小姐不踹死你和你肚子里的小杂种!不给你点记性你当真是不晓得自己几斤几两了!”
“好一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温青园本是一脸寡淡的瞧着朱润玉的动作,眼里轻蔑的,就像是在看一只猴在耍猴戏。
可当“小杂种”三个字轻飘飘的落进她耳朵里,她面上的寡淡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眼瞧着那结结实实的一脚就要踹上温青园的肚子了,她也不闪躲,周身冷气弥漫,眼睛里冒着滔天的杀意,一瞬不瞬的凝着朱润玉。
千钧一发之际,傅容澈危险的眯起眼眸,沉着脸一脚踹上了朱润玉的肚子。
快!准!狠!
那力道之大,虽有所保留,却也出了五成的力道,直接将朱润玉踹飞到了门边的石狮子上。
朱润玉的身子重重地砸在石狮子上发出了一声又闷又沉的声响,随后,又重重的掉落在地上,亦是一声闷响。
手上的伤还没好,又添一伤,朱润玉疼得缩成一团,乌黑的脸瞧不出青和白,眉头一皱,没忍住猛地吐了口血来。
淡然的扯起嘴角,温青园冷眼看着朱润玉,心里没有一丝波澜,就好像,她早就知道事情会是这样一般。
她不动,是因为她万分笃定,身侧的男人绝对不会让她受到半分伤害,所以她不怕,便也懒得动了,反正动与不动,结果都一样。
不知死活的人,向来没有什么好下场。
朱大钱瞧着朱润玉狼狈的模样,心里一抽一抽的疼,他想要上前去扶朱润玉,怎奈温青园的一个眼神就吓得他不敢动弹了。
望着朱大钱畏畏缩缩的怂样,温青园心里满是不屑和轻蔑。
她还以为这朱大钱有多爱他女儿呢,说到底,他最爱的还是他自己罢了。
自私自利,恶心至极。
不过目前,她不太想管这个老男人。
她这个人从小就有个坏毛病:她比任何人都记仇。
而且,若是有仇不报,她会难受的连饭都吃不下,特别是重生之后,这毛病就越发严重。她眼里容不得沙子,更听不得有人骂她的孩子。
方才那女人骂她家宝宝的话,她可是听得真切也记得牢固。
骂她,她很随意,甚至可以视若无睹,可若是骂了她放在心尖儿上的人,那就怪不得她下狠手了,这仇不报,她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反手摸上后腰,温青园冷冷的勾唇,轻轻松松地抽出了别在腰间的短匕首。
傅容澈看着自己送的匕首被自家媳妇随身携带着,心情顿时好了一大半儿,嵌着暖阳的嘴角也悄然扬了起来,绽开一抹艳丽的色彩。
泛着冷光的精致匕首出了鞘,在空中划出一道亮丽诱人的弧度,最后稳稳的被温青园握在手心里。
她谁也不看,一双染着寒意的深邃眼眸直勾勾的盯着朱润玉,脚下莲步轻移,一步一步,径直朝她走去。
朱润玉看着她手里举着的匕首,背脊霍然一僵,心里一阵阵的慌乱:“你,咳咳咳,你别过来,你个蠢女人下贱女人,你别过来!”七彩qiai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