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你这么说,那刚刚东方小侯爷说的那番话又作何解?”平安郡主噘着嘴,想也没想就将这烫手的问题又给抛了回去。
抿了抿唇角,卫姬不慌不忙,泰然自若地轻启朱唇,理智的跟平安郡主分析起问题来。
“这位东方小侯爷方才有提到,几人碰面时,澈哥看起来像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且从他的描述中我们也能发现,那个叫温雪岚的女人似乎很害怕在澈哥跟前暴露什么,所以她才会一直拉着澈哥想要离开,想必她是不想他与小嫂嫂多说话。
由此可见,这件事情多半是那个女人搞的鬼,而澈哥怕是被那个女人喂了什么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就连他最爱的女人,他也想不起来了。”
这是她目前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释,不然她实在想不出什么别的理由来解释,能让一个那样爱妻子的男人狠心到这种地步的原因了。
三哥曾经跟她说过,情爱里头,最残忍的事情,便是你和你最爱的人成了互不相识的陌生人。
澈哥如今就是将小嫂嫂当成了从未见过的陌生人,还当着别的女人的面那样羞辱小嫂嫂,小嫂嫂该是有多难过啊。
没经历过情爱的她,怕是体会不到那种痛的……
“唔……你说的好像很在理!”平安郡主拧着眉心,轻咬了下嘴角,忽然就妥协了。
不知为何,她也觉着傅容澈不像是那般无情无义之人。
许是小青园之前在她的耳朵根子前说了太多傅容澈的好话的缘故吧。
“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快些去告诉小青园吧,这样,她或许就没那么难过了,或许她就肯吃些东西了。”
平安郡主做事向来雷厉风行。
清脆的话音还才刚落下,她便要起身去温青园住的屋子。
默默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儿,卫姬一把拉住了正要经过她,踏出门槛儿的平安郡主,“你莫要着急,我这也只是猜测而已。等那位同小嫂嫂一起被救回来的男人醒来,我们再去问问他。
若是他晓得些具体的情况那就最好。到时候便由他去跟小嫂嫂说。这样,小嫂嫂才不会觉得这是个我们随口编来哄她开心的故事。”
“阿勒!我怎的没想到这事儿呢!”平安郡主一拍脑门儿,又急忙坐了回来“啧,果然还是金小公主想的周到些。”
“……”卫姬头一次这么嫌弃一个人。
望着跟前吵吵嚷嚷的两个女人,东方泽蹙着眉,惊觉头大的抿了口茶水。
他突然觉得,女人是真的呱噪,他娘也总爱跟在他身后念叨他,整日叨叨叨的没完没了。
不过……想着脑海里浮现出的那个倩影,东方泽勾起了好看的嘴角,笑得邪魅。
这些呱噪的女人里,不包括温青园,她绝对是个特例……
农院儿的某间屋子内,破旧简陋的木床上,裴斐满是痛苦地挣扎着皱紧了眉头。
“咦…巫医,裴大人动了哎,他是不是终于要醒了?”
一个银铃般动听的清脆女声,带着浓烈的惊喜,毫不保留,尽数溜进了裴斐的耳朵里。
慢慢的恢复了些感知后,裴斐艰难万分地动了动手臂。
“嘶……”
这一动,身上的每一处都像是被扯到了一般,一大波剧痛从身体各处朝他狂涌来,直击他的脑仁儿。
“郡主莫急,裴大人伤势过重,能不能醒很难说……哎!裴大人!您醒了?身子可有什么不适…”
“哇!裴大人你可算是醒了!快快快,跟我说说你和右相大人都经历了什么?右相大人是不是被人下药,谁都不认识了?”
鼓着圆溜溜的眼珠子对上裴斐那双艰难睁开的眼睛,平安郡主激动的嗷嗷直叫,抓着他手的爪子,抬起就想拽着他坐起来。
好在卫姬动作快,在她预备拽人时,先她一步抓回了她的手。
没了平安郡主的钳住,裴斐终于吐了口气。
庆幸之际,他也不忘朝他的“救命恩人”卫姬投去一抹感激的目光。
全身上下传来的大大小小清晰可感的痛楚折磨的他几近崩溃。
这会子,被平安郡主这样一弄,裴斐只觉自己命不久矣。
若不是卫姬动作快,现在他怕是已经断气儿了。
“你拦我做什么啊!不是你说等他醒了就问他的嘛!”平安郡主不耐烦的耍开卫姬的束缚,眼睛都气红了。
裴斐更是由感激变成了满脸惊愕。
看着两人的反应,卫姬眼角狂抽。
她是说过等这位裴大人醒来就问他,可是她也没说是一睁开眼就问啊!
况且,这位裴大人如今虚弱成这样,怕是连张嘴说话都够呛,那位郡主难不成眼瞎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