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刘招弟,刘仁心里一肚子火。
这些年没少烦心事就是他这个大姐捅出来的,特别是他这个老娘各种偏颇。
为了面上有光恨不得把所有的事情揽下来,让他去干,以为他真的有多能耐。
哪一次不是豁出去脸面给办的。
就说这次丢饭碗的事情,也跟她们脱不了干系。
非得让他给梅花找对象,那丫头又是个眼光极高的,这些年找了那么多没有一个适合她的。
又有钱还要又有势,年龄还要差不多,全镇找下来能有几个。
这下可好,直接把人家万少爷给得罪了。
谁都吃不了兜着走。
“娘,你这么想去跟大姐住在一起是吧,那行,这屋子给你养老。我和珍珍回村里去。”
刘仁这会堵心得很,就想耳根子清净一下。
实在受不了刘金珠这又哭又闹,他想通通抛下一切一走了之得了。
“珍珍,你愿意跟我回老家吗?”
白珍珍毫不犹豫地点头,“夫从妇随,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想起以前在老家的那段日子,可以说是她最幸福的日子。
既然一切都失去了,倒不如回归原点。
而且在官场当差的,很容易得罪人。
虽然日子是过好了可是天天担忧,不如回家种地来得安心舒坦。
对于刘仁所做的决定,白珍珍都支持。
“有妻如此,是我刘仁的福气。那吃完饭咱们收拾行李回老家去吧。”
至少回家能够安静一阵,没有再那么多烦心事。
刘金珠没想到刘仁来真的,“儿子,你可不能冲动呀,咱们有话好好说呀。是娘不对,娘不该胡搅蛮缠。”
过惯了好日子,刘金珠是不想回村里了。
她之前可是跟街坊邻居放过话,说她儿子有多能干,她们再也不会回村里了。
如果就这么回去了,岂不是打她的脸。
以后她还有什么面子可言,到时村里人不往死里笑话她才怪。
刘仁叹了叹口气,面对着刘金珠真的挺无可奈何,偏偏他又只有他一个娘亲。
“娘,还有什么话可说的,你儿子啥本事都没有,只能回家种地。”
老话说得好,一人当差鸡犬升天,如今落寞别人恨不得踩一脚,谁还会搭理你。
有时这社会现实得让人不得不面对。
“阿仁,别这样说嘛!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呀,娘相信你一定会能再闯出一片天地来的。
大不了咱们用银子去孝敬上面一下,没准他们一高兴让你官复原位。”刘金珠依然还不死心,想着刘仁能有回去的一天。
“娘,你就别做梦了。这次想都别想了,人家让我丢饭碗还算是轻的,没扣个罪名抓我进大牢就谢天谢地了。”
还想回去?
想都不用想了。
“这么严重!阿仁那你到底做了什么得罪人家的事情了?”
刘仁都不想再提这事了,只能说他摊上了拖后腿的亲戚。
“娘,你没听阿仁说是因为大姑姐才这样的。”白珍珍说了说,一提起刘招弟就很不顺气。
这些年阿仁当差也没出过什么事情,她也跟他说了不能做那些违背良心的事情。
这个大姑姐一天到晚就从不省事的。
不是这事就是那事,半点都不心疼自己的弟弟。
以前白珍珍特别尊重她,可日子久了,也知道刘招弟是什么货色。
哪里有便宜就往哪里占,一天到晚恨不得回娘家,扒个精光。
她们婆媳矛盾之所以变得这么僵,她没少在中间当搅屎棍。
至于这个婆婆,也是糊涂到了极点。
总是用道德绑架自己的儿子。
要是一个不顺心,就哭死哭活的。
“白珍珍,你对你大姑姐什么态度,这事能跟招弟有什么干系。”
她女儿比她不知道好多少倍呢。
人家凑了两个“好”子,而她到现在一个蛋都没落下来。
“这次珍珍说得对,就是跟大姐有关系。整天让我给梅花介绍对象,介绍了一个又一个,啥都看不上。
昨个好不容易人家万少爷看上她了,她倒好直接得罪人家万少爷。
今个我的饭碗就丢了。”
原本想着靠着她能升官发财,他是提前想得太美了。
“人家万少爷撂下狠话了,说以后见到大姐家的和刘家人都不会给好果子吃。”
白珍珍之前就提过这事少掺和,被刘金珠臭骂了一顿。
说她没良心。
毕竟给人介绍对象这事,要是一个处理不好,到时还摊上一身屎。
吃力不讨好,随时里外都不是人。
说曹操曹操就到。
正说这事,刘招弟就带着田梅花过来算账,人还没看见哭声先到。
“娘呀,你得为我做主呀。”
田梅花也嘤嘤哭泣,母女哭着进门。
白珍珍叹了叹口气,就知道没什么好事了。
每次一来,刘招弟不是诉苦就是哭诉,进门几乎没听见她说过什么好事。
白珍珍每次都不想跟她面对面碰着,怕她男人刘仁难做。
夹杂在几个女人中间,他也不好受。
自家姐姐和老娘不心疼,她这个媳妇心疼。
所以一般她都是选择回避,不挑事当然也不怕事,维持着表面的和睦。
没想到她的退让反倒让她们母女越发得寸进尺,更是不把她放在眼里。
整天一直拿她生不出孩子的事情说事。
其实她什么大夫都看过了,也吃了药调养,大夫说她们身体都很好。
说她一直压力太大,让她释放一下心结。
可一个三天两头一进门不是愁眉苦脸就是背后说人碎话,时间一长试问谁受得了。
她怎么可能心情松懈,整天绷着神经就怕自己出错。
这会她跟刘仁说一声,回屋去了。
眼不见心不烦。
刘金珠见白珍珍一走,脸色就不好看,“每次都这样,阴恻恻的,不知安的什么心。”
有啥不爽当面就说出来,搞得好像她老婆子好像虐待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