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迹斑驳如星点盘布,多者如长河,很快李远致就爬到了九万三千阶,他的血混合着白帝子的血有些异样的美。因为炼体的原因,李远致的血液中有些金色细流,和白帝子紫色的血液相互交映,美丽非常。
九万零一阶,佛子再次停下脚步,这次他再无办法了。开着上面流血向前的两位,佛子突然释然了。
佛子想起留在佛塔中看到的一个故事:世尊因黑氏梵志运神力,以左右手擎合欢、梧桐花两株,来供养佛。佛召仙人,梵志应诺。
佛曰:“放下着。”
梵志遂放下左手一株花。佛又召仙人:“放下着。”
梵志又放下右手一株花。佛又召仙人:“放下着。”
梵志曰:“世尊,我今两手皆空,更教放下个甚么?”
佛曰:“吾非教汝放舍其花,汝当放舍外六尘、内六根、中六识。一时舍却,无可舍处,是汝免生死处。”
梵志于言下悟无生忍。
“放下心中执可得万世花开,何乐而不为?”佛子突然顿悟,身后诸佛佛光大盛,明明可以再次向前,可是佛子却是潇洒的收了异象,传送而去。
“疯和尚,你家佛子开悟了,可喜可贺,何不痛饮一番?”老黑子见佛子开悟,盯着疯和尚腰间的酒葫芦开口道。
“缘至缘散,原来空,缘聚缘来事非非,何喜之有?何乐而来?”没想到老和尚却是打起了机锋,完全是听不懂的话嘛。
“我臭和尚,你舍不得就舍不得,拽什么拽,别忘了金刚经原版还是我家主人送与你的。”老黑子虽然听不懂,但是意思很明白,你家佛子能开悟,我家主人是有功劳的,我喝点酒不过分吧。
疯和尚闻言不由得发笑:“你这条癞皮狗,谁让你那么快喝完了百花酿,现在没酒喝了又和尚我吝啬,真是世间理儒家占一半,另一半都被你占了啊!”虽然着调侃的话,但是疯和尚却真的摘下酒壶,往老黑子空聊酒壶灌酒,只是那心翼翼的模样好似撒出去一滴都是大的罪过。
台阶上血如星河,金紫交错,仿佛一个金光熠熠的紫色长河。
人力终是有时尽,并不是人有多大毅力就能有多少收获,就像秋的麦收,你再用心的种地,地的农力是有限的,麦的产量也是有限的,不能因为一个饶意志而轻易就能突破。现在的白帝子和李远致几乎遇到了同样的问题,都已经力竭,白帝子止步九万八千阶,而李远致则是在九万六千阶停步。本来白帝子应该是可以再往上一千阶的,可惜在他放下帝子的身份后不久,布上了佛子和朱雀圣女的老路,学习了李远致的之字型登阶法,浪费了不少体力,否则他应该还能往上不少。估计白帝子是在心里想既然连身份都放下了,学一学别人好的方法也没什么大不了,奇怪的是白帝子竟然真的感觉轻松了不少,这可能就是所谓的心理暗示吧。
俩饶停步,也就预示着武道大会第二关的结束,可是下方的裁判怎么登都不见俩人被传送下来,自己都有些等着急了。
而此时的李远致,双手流血的手指死死地扣着上面的地砖,心中悲哀的嘶吼着:“上一层,再让我上一层,求你再让我上一层!”
远处喝着酒的老黑子突然停下了喝酒的动作,因为他的实力完全可以看见李远致的所有动作,而在李远致面对着地面的眼睛中,紫色几乎是整个眼睛的所有颜色!
老黑子不由得相对李远致放弃吧,没什么大不聊,你已经很厉害了。
可是李远致却不这么想:“爷爷我会找到你的,老黑子爷爷不会骗我的,我一定会找到你的!”李远致奋力的想要爬起来,再往前爬一阶,可是身体仿佛不受自己控制一般,不听使唤。
而远处的白帝子更是费力的翻个身,牛头看着还在挣扎的李远致,他是真的没有力气了,若不是长剑的剑气护着,他都能直接被传送下去!
僵持,仿佛陷入了白热化的战争。而随着李远致心中不断的呼唤,眼中的紫色瞬间填满瞳孔,李远致仿佛失去了灵魂般突然站了起来,瞳孔中找不到一丝白色和黑色的眼仁,只有紫色充斥的眼球,放大来看是无数奔流的紫色丝线。
“他干什么?”
“他为什么还能站起来?”
“难道之前他一直示弱?”
“没有必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