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答实在过于敷衍,哪怕笑颜如花的临恣,也有一瞬间的愣神。
似乎是没想到一向温婉如玉的二殿下会这么一点面子都不给,临恣都忘了退下,就这么呆站着。
“这花雕虫小技而已,怎能拿到大殿之上,没得让人觉得,我的御花术,不过如此而已。”一阵清扬的女声由远及近,众人望过去,见有三人前后而来。
首位的女子头戴琉璃银凤冠,着了一件略嫌简单的素白色的长锦衣,用深棕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奇巧遒劲的枝干,桃红色的丝线绣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一根玄紫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反而还给人一种清雅不失华贵的感觉,外披一件浅紫色的敞口纱衣,一举一动皆引得纱衣有些波光流动之感,腰间系着一块翡翠玉佩,平添了一份儒雅之气。
跟在她后头半步的两个姑娘,一着白色沙衣,戴了仙子特有的七星冠,翩翩如风。另一位身穿粉色锦缎衣裳,头发挽做坠马髻,两朵牡丹坠于其上,端的是娇俏无双。
只见那粉衣裳的女子含笑而来,“百花殿近日有事,因此迟来片刻,佰玢在此,给天后告罪了。”
她说的轻缓,一举一动也挑不出错处,可却平白给人一种怠慢之意。
谁都知道,百花殿一众花仙,一向与天后不和。
见此,她旁边的白衣女子也向上首处行了一礼。
天后也早已经司空见惯,像是懒得与她生气,只高冷的颔首,随看向已经站在殿中的女子,“青鸾帝君,方才凤萧才与我说,帝君有事怕是来不了了。怎么,帝君这是,突然的没事了吗?”
那着长锦衣的女子正是青鸾帝君。
她也不先回答,只在佰玢与缘机的跟随下,入了座,而后才在众仙的眸光里,幽幽开口,“二殿下好歹也与本座学过几日术法,青鸾斗胆,自称一声师父。既然是为徒弟选天妃,我这个做师傅的,怎么能不来?”
轻轻一句反问,将天后噎得说不出话来。
“混说!”天后终究只蹦出这两个字来,双手搭在座椅边上,白嫩的肌肤上头有些青筋显露。
“这是本座开的花宴,哪里来的选妃一说?”天后带了怒气的声音在殿中回荡。
在座的没人不知道这花宴的目的,或者说天界众人都知道,花宴不过是为了替二殿下寻妃的借口,可是知道归知道,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了。
青鸾端坐于位置上,接过缘机递过来的拂尘,“哦,原来如此。我还听了别人的话,误以为天后这是要给承乾选妃呢。”
“哼,青鸾帝君整日的呆在七重天,偶尔才回一次青云殿,这什么话该听,什么话不该听,心里应该有些数才是。”
“本座自然知道。”语罢,青鸾抬起头来,却是看向上头的承乾,“我只是怕天后忘了,承乾,是不能婚配的。”
殿中霎时寂静,呼吸声也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