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冉冉升起的东边,一片霞光万丈,远山雄浑,绿草飘摇,美得像是幅画卷般。
素燎到底是个孩子心性,望着美景,一脸欢悦。“郡主,你快看,东边太阳升起的地方好美,像极了我们归柔的空。”
黎挽玉恍恍惚惚斜倚在车,周身乏力,透过她掀起的帘子一眼望去,幕高远空旷,被束缚的心,似是得到了解脱般。她眼眸一转,微微欠身,掀帘低喝:“萧琰停车。”
“怎么了,娘娘?不是先好去凤雅阁的吗?”萧琰回头问她。
黎挽玉看了他一眼,心下到底是顾虑得多,低声道:“你调头往之前的宁王府方向去,我想先去拜访个人,然后再回凤雅阁。”
“好的,就依娘娘!”萧琰也不多问她去拜访何人,甩鞭喝马掉头,刚走出没几步。
忽见远处奔来许多黑甲侍卫,在前方道停下,萧琰惊道:“前面有队人马,挡了我们去路。”
黎挽玉眉心紧蹙,前掀帘。晨曦下,离他们不足五米远的地方,立了队人马。她心下微有不安,正预开口问。
其中带头领卫跃马下来,跑着前,十分恭谦有礼道:“璃姑娘,我等是奉主子的命令,在此迎姑娘入宫。”
这人似是眼熟,黎挽玉仔细瞧了会,眼光一亮,原来是官云身边的贴身侍卫凤闵,这才暗暗松了口气。心念一转,看来她现在不能去拜见梅引了,又看看萧琰,想到他容貌尽毁,又有面具遮脸,想必官云一时半会认不出来,轻声允了。“好!”
车撵再次起动,直往皇宫奔去。
……
战乱时期,到处硝烟弥漫,有多少百姓因此流离失所,逃亡自己的家园,去向更安全的地方。
胥影回紫桑国路,延路所见所闻,不是蛮横的军队在肆意抢夺民众的粮食,就是强行让家里有青少年的壮丁男子参军入伍。他们有多少人不愿意,便被狠狠一顿抽打,不得不随他们入征,处处可听到老人妇孺撕心的哭啼之声。毕竟战火无情,这一去,生死两茫茫,谁会愿意?
战争,又让多少军队的士兵常期处于寂寞空虚之态,他们会如恶狼虎犬般开始觅食。这声声揪心刺耳的女子哭声,是他们经过一处村庄时听到的。而这一声直抵胥影的内心最深处,他猛然停驻,策马顺着声音寻去。
在不远处山坡,有几名官兵正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按倒在地,发出邪淫的笑声,有的在迫不及待的脱自己身衣服,有的在疯狂撕扯着女子单薄的衣裙。
女子抵死反抗,凄惨的哭声似在控诉着对这个下的不满。
胥影心中愤怒至极,光化日之下欺负一个可怜女子。瞧这些官兵穿着,竟像是他们紫桑国的军队,他怎可再忍,抽出腰中佩剑飞了出去。
剑锋凌厉,直抵那些官兵喉咙之处,一剑封喉,官兵们几声连连惨呼,鲜血飞溅,纷纷倒地而亡。其余两名官兵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回头一看,也不怕胥影身后兵马众多,其中一个骂骂咧咧道:“你是什么人,胆敢管老子们的闲事。”
胥影心中怒意涛,冲身后一名将士命令。“去查查,他们是谁的部下,连同将领一并处死。”
“遵命!”身后士兵领命前去。
两名官兵一听,这才吓得屁滚尿流,连连喊求饶。
这种事会发生在他们紫桑国的军队中,胥影气的毫不留情面砍了两名士兵,吩咐身后士卒为女子披衣,又扔下些碎银子,正欲离去。
那女子忽然爬过来,扯住他一条腿。“求求你,救……救我,我……已经几……没吃东西了。”
她的声音虽然沙哑,却听着耳熟,以至于胥影猛然回首,一双带着绝望伤痛的眸子就这样不期撞入他眼底。女子头发散乱,刚刚士兵为她披的衣袍,依然遮不住她破烂不堪的衣裙。昔日雪白容颜到处是血迹伤痕,她还活着,她还活着,胥影心尖处猛地一抽,慢慢跪倒在女子面前,以颤抖的手撩起女子散在脸的乱发,哑声问:“你是瑶公主?”
女子转动着乌黑眼珠,此时才看清他的容貌。突然扑进他怀里,哇的声哭出来。这一声哭得响彻地,用尽了她全身仅有的力气。
胥影几疑是在梦中,直到紧紧将她抱进怀里,感受到她的身子在一点点变暖,才确定她没死。“瑶儿。”他轻拍着她不断抖动的瘦弱身子,呼唤着她名字。
官瑶俯在他怀里只是哭,她这是受了多少的苦难与委屈,刚才,还差点让那些畜生给糟蹋了。一想到这,胥影后怕懊悔的要死掉。
好在,几经生死,两人还能重逢,一切但愿是最好的开始。
将她抱马背的时候,她已经晕过去。胥影没做丝毫考虑,连夜带她奔回紫桑国。命其府中下人好生照顾,再次入宫。
大概楚羽凌早已料到黎挽玉不会随胥影回来,只问了句:“听,你带了个女子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