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收到消息的邻里们陆陆续续寻来了。
黎潇早已指挥着护卫们摘杏,捡杏,分篮,让他们全部忙碌起来,而她则在门口同每个来讨杏子的人打招呼,目光时不时望向汪家大门。
她想打探线索,却也害怕给这一家人带去祸端,故此,想了这么一个法子,能让自己理所当然地同邻里们沟通。
汪大娘是个不贪小利的实诚人,但她家儿媳却恰恰相反,白送杏子这般好事,汪家媳妇定会来。
果然,不多时,黎潇便看到汪家媳妇拉着汪大娘出了院门。
“母亲,您若再不去,这杏子可就没了!即便是拿来卖,也能赚得十来个铜板,这可是白给的钱呐!况且,保不准您同我去了,小神医能多给咱家几篮......”
汪家媳妇眉里眼间都是喜悦,而汪大娘却为难道:“不行,我一想到二娃子做的事儿,这心里的坎便过不去,还是不去了!”
“这鸽子本就下蛋少,二娃子能偷的了几个鸽子蛋,况且,人家小神医哪会在乎几个鸽子蛋,若不然,怎会大半年都未曾发现此事,您就别操闲心了。”
“就是你们拦着,不让我说,整的我这心底不安生!要去你去,我不去......”汪大娘埋怨着,转身往回走。
汪家媳妇赶忙拉住她,婉转道:“母亲......母亲,今日可是小神医特意给邻里们发杏子,您瞧瞧,附近的街坊们都来了,您若不去,倒让小神医觉得咱家像有什么事儿似的!”
闻言,汪大娘的脚步有些迟疑,就这般被儿媳拖拖拽拽,向黎家院落走去。
黎潇瞧见二人走来,迎上前去。
还未开口,却见她们弯腰下跪,道:“拜见小......”
她们并不知晓黎潇被封为郡主之事,却知晓小神医的婚约之事,如今水津律已是王子身份,那眼前的小神医便会是未来的王妃,故有此一礼。
黎潇赶忙打断她们的话,将他们扶起道:“大娘大婶,您这么一跪,周遭的人岂不是都要跟着跪了,您同我如往常般相处便好。”
“好。”
毕竟是四年友邻,她们之间并不生分,二人便未再推辞。
黎潇带着二人去取杏,边走边道:“汪大娘,方才我便盼着您能来......家母在时,多次提起让您收下这杏子,此番也算作了了家母一愿,您和婶儿今日定要多拿些。”
汪大娘心头泛起感动,可心底憋着事儿,面上便有些不自然,叹息道:“你母亲淳良,怎就发生了那般意外......”
“不瞒大娘,家母之死并非意外。”黎潇低声言语。
汪家二人脚步一顿,面上立刻凝重起来。
“怎会如此?”
黎潇微微摇头,哀伤道:“我本想为家母伸冤,可查了许久,却未有头绪......甚至,母亲被害期间,我未发现任何异常。”
异常?
汪大娘忆起自家二娃子的话,若有所思。
几息后,她突然驻足,坚定道:“小神医,老婆子我有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