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祐樘紧紧搂住郑蘋萍,将脸贴着她的柔软的腰枝:“你知道吗?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求不得、怨憎会、忧悲恼。
我虽然贵为这大明朝的帝王,九五之尊,人人都称我为天之骄子!可是自我出生到现在的这二十一个年头里,却可谓是将这人生八苦,挨个儿都尝了个遍!
我的人生原本就甚苦,苦惯了,原也麻木了!可是偏偏你出现了!现在回想起来,当初被黑衣人追杀,躲避到孙老伯家农舍里,与你一同度过的那段日子,竟成了我长到这么大以来,过得最开心、最无忧无虑的日子了!
咱们俩人之间的事,有些话,讲与你听,也不怕你笑话我!刚认识你的时候,还以为你是男儿身,那时候我心中满是纠结与悔恨,但我竟然还是对你莫名有了好感。后来知道了你是女子,我的心里不知道是怎样的欢欣鼓舞和欢喜!再后来你简直成了上天给我的恩赐。每见你一次,我便能暂时忘记忙碌和烦闷。看见你的笑脸,我这心里就是莫名地如同吃了蜜糖一般甜丝丝的
你能给我宽慰,看见你便能令我开怀!
可你为何却总是不懂我的用心良苦?偏偏却是你,老将那爱别离和求不得在我身上试了一遍又一遍!你知道爱而不得的心酸吗?你以为我的心就不会疼的吗
你记不记得,当初你从我手中拿走出宫令牌走掉的那一天?你走的那一刻,我突然就觉得,仿佛天地间瞬间孤寂,而我孤身一人独立于荒野,茫然四顾,却发现最终不过只我一人,孑然一身!”
郑蘋萍听着朱祐樘酒后的这番絮絮叨叨,想起了他自出生之日到七岁见到他的父皇之前的颠沛流离。当时还那么小的一个小孩儿,可却连活着都是偷生。
郑蘋萍有点儿心疼了。不禁将手放在了他的头顶,轻轻地抚摸了两下,正要安抚他,但是又转念一想:
“不对呀!你现在可是当今的皇帝啊如果你都这么可怜,那我算个啥呢?你小时候的那些事情不都过去了嘛?现在的你,想要什么自然是轻易就可以得到的你是皇帝,你可以呼风唤雨,亦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
你这皇帝那必须得是相当霸气的存在你哪里还需要我的这些细枝末节的小感情和小关心?
这些相较于你日日面对的,来自于你身边的人给予你的感情来说,太微不足道了!
你如果想要关心,你身旁即刻会有无数的人可以给你关心,而且还是对你体贴入微的那种关怀!你若要爱,也有无数的人,可以给予你要的爱!无论是亲情的、友情的、还是爱情的。只要是你开口,你马上、立刻、分分钟就可以得到很多”
朱祐樘原本心中受伤,正糯糯地求安慰,听到郑蘋萍这样说,便把埋在她腰间的头抬了起来,而后生气地甩开:“郑蘋萍!你竟然是这样想的吗?你怎么可以这样子对我?你可知道?我虽然是皇帝,但我却也是一个人一个有血有肉的普通人我也是会疼会痛的不会因为我的权势有多高,拥有的东西有多多就变得无欲无情、刀枪不入!”
看见朱祐樘生气了,郑蘋萍的心里也不禁有点儿犯怵,赶紧认怂:“我错了!我错了!我以后再不当着你的面,只顾自己跟泰安郡王顽闹了!”
朱祐樘被噎到无语,她的认错态度这么好,但是却让他说好也不是,说不好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