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侧目看向李弘景,等他向李骁介绍自己。
“朋友。”李弘景坦然道,“能帮得上忙的朋友。”
李骁目光微动,暗自打量了一眼柳月,唇边浮起了一丝看破不说破的笑,笑道:“哈哈哈,有意思。”
“皇叔。”李弘景不由出声打断他,“今日带她来是找您是想了解一下水消金的案子。”
李骁知道李弘景的脾气,也不再嬉笑,看向柳月正色道:“小公子问吧。”
自水消金案件发生到现在,瞧着好像案情明了,实则依旧一团乱,他被囚禁在奉督院已经两个多月,如此久得时间里他都说了数不清多少次案件情况了,所以此时柳月再来问,李骁的态度极为平淡。
“王爷,在下对案件有些问题想问问您,可能跟之前问您的问题不同,请您一定要仔细听清并回答我。”柳月目光专注且认真的看向李骁。
“小公子放心,本王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你尽管问便是。”
“在下有几个问题还请您一一解答,您与献王的关系如何?发现黄金不见后是谁提出来要即可回京复命?路上可有互相串供的事?入住辽城官眷府时是何人接待?所住院落里放置黄金的位置有多远?”柳月悠悠一笑道:“我想这些问题中应该有问到过的,自然也有没问过的,如果有没问过的麻烦您仔细回想一下。”
李骁神色肃然,仔细回想了一下刚才的问题,叹了口气。
“你这些问题,只有一个被问到过,便是路上可有互相串供,这个问题我可以直接回答,并没有串供,再有,我跟献王的关系弘景知道,献王是陛下的大皇子,母妃又是中宫皇后,虽然本王是他的皇叔,但本王在朝中没有实权,自不会给我多少面子,所以只能说是普通亲属关系。黄金的事是他派人通知本王的,也是他第一个发现黄金不见了,回京复命的事是我提出来的,押运的黄金不见了,本王认为没有再往下走的必要,应该即刻带着押运箱子回京禀告陛下,献王当时认为应该先在辽城搜寻一番再回京,最后本王跟他大吵了一架,没跟他商量便让人收拾了一下启程,他是在半路追上来的,为此还与我置气,一路上都没下过马车,连吃饭都是在他自己的马车上。入辽城接待我们的是辽城城主府曲从,本王的院子被安排在最里面,跟放黄金的仓库中间隔了两个院子,献王的院子离黄金最近,所以他也是第一个发现黄金不见的人。”
对于柳月提出来的问题,李骁都认真的一一解答,说了半天,他口有些干涸,抬手接过李弘景递来的水,手一动便牵动了手腕上的铁链,寂静的牢房里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润过喉,李骁看向还在安静想问题的柳月,扯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冲着李弘景眨眼,俏皮的模样根本不像一个年过四十的老男人。
李弘景没好气的白了一眼喜欢嬉闹的皇叔,反而遭到李骁愈发得寸进尺的逗弄。
他趁着柳月还沉浸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中,瞧瞧贴近李弘景,笑咪咪说道:“你这朋友不简单啊~!”
啊字尾音被他特意拉长,看向李弘景的眼神仿佛可以把他看透一般,“我怎么看都觉得你这小朋友从容貌到身量,还有那走路盈盈娉娉的模样,都像是个姑娘。”
李弘景抬起头,迎上李骁的笑意盎然的眸子,面上仍冷冷的,“皇叔,她不让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