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北岳辖境早在数月前就进行了清洗,境内所有未至上五境的修士捡了个天大便宜却不自知,由那山君李广和司天监十余位大修士,布星斗翻界阵传出了辖境,毁掉记忆,便放了离开。
上五境的神仙们就没那么幸运了,各个被当了苦力不说,还要数十年才能得个自由,家里宗门也都被司天监监察起来,若有一点不对,便可先斩后奏,宗门上下,鸡犬不留,连那转世重修的机会都不会有。
大齐朝廷从不管山上修道门派如何,但是你既然倒霉催的掺和进了此时,以后百年,尔等宗门,便事事要在我眼下。
几个山泽野修,更是凄惨,哪个散修出身的上五境大修士,不是将生死置之度外外,一次次用命赌到今天的。
昔年修炼时,每次皆是死战,或是因为法宝道决,或是因为惹上了哪方势力,毕竟野修出身,万事靠拳头,总是在不经意间就得罪了很多人。
再到活到现在人人见了都要称一声“真人”,已经是不出意外,可以再享福千年的大修士了。
如今大多早就没了当年那股锐气,也有两个志在逍遥,不求长生的。
去找那李广理论,话还没说完,李广搭弓便是一箭,取了一人性命,真灵魂魄也被那李广一并吞了,用来喂养金身。
第二人好像是叫什么玉泽上人,十一境巅峰修士,当年燕国尚存时,也是个风流人。
每隔几年就要开一次,“玉泽辉光琼山会”,请那燕国大儒,歌舞魁首,山上大修。人人献技,好不热闹。
后来燕国被那大齐蛮子破国,李广更是一箭射爆了整个皇都,百万余口人皆死在李广当年以命换之的一箭上。
毕竟燕国也是累世千年的大国,又在苦寒之地,燕国将士们的骨头也是冻的够硬,百万士兵布军阵,做那护国大阵阵中阵。
即便是国灭,也要多杀上一些大齐蛮子。
只可惜那李广早是钦定的北岳山君,以命化箭,整个骁骑军列阵搭弓,一箭破城。
到如今,这玉泽上人也成了当年尤其瞧不起的山野土狗,没个家室,却总有那心中苦闷犯愁事。
“身旁琼光老弟已死,自己这数十年过得如此窝囊”,山泽上人只觉得悲涌心头,怒而冲目,便燃了自己一身精血,碎了金丹,死战最后一场。
左手凌空而落,天上一巨大手掌自上拍下,掌心里是那洛神舞歌,却是仙乐仙姬中暗藏滔天巨浪倾泻,右手执笔,画那江行初雪图,只求困住李广片刻,好能多杀几个司天监的狗杂种。
当年就是这帮人,坏我燕国国运,行那魍魉小道,害我国君。
李广任由江行初雪图将自己罩住,看向那玉泽上人,丝毫不掩饰脸上嘲笑,一动不动,好像生怕自己一动,就碰碎了那巅峰玉璞的画中阵,毕竟是人家一生巅峰所在,还是要给些尊重的。
当年看这人苟且而活,确实是看不起的紧,这些年在看这人走南访北,只为大齐遗民求个能安身立命不被欺负的活法,一身法宝,如今也只剩个点睛笔了,好像是什么还未修道时,那红颜知己所赠。
后来那红颜嫁做人妇,他也修道有成,前缘散尽,只剩这一支普普通通的狼毫笔被炼成如今的仙宝,做那点睛之名。
“一生平淡如黑白,未曾有过涟漪,昔年你赠笔之情,一直与你音容记在一起,不敢有丝毫打扰,今日以你当年所赠之笔,点睛一世。当年你总说我格局太小,要和那人波澜壮阔而活,其实,那人不如我远矣!”
“玉泽林行,今日求死!”
御笔做剑,一世修为随笔而出,直取那司天监众人,
“一群杂种也不知在围着的是什么人,如此护持,当是该死!”
却是霎时间,李树自人群中冲天一拳,笔毁人亡,真灵魂魄也未浪费,也被那李广一口吸去吞了。
这两人之后,余下的就好管理很多了,不仅要做那肉鸡轮流供给大阵运转,还要做那陪练。
压境至八境,做那生死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