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小苗越发觉得眼前这个小猎户不简单。
那日第一次见他出手,轻而易举就弹断了白书亭手中的钢剑,现在又听说他的梦想居然是读书,之后还有更奇的,他竟然还有一个杀人如麻的结拜大哥!
这些真是让人匪夷所思,完全超出了孙小苗这个热爱炼丹的小道士的想象。
此时寒风凛凛,吹得孙小苗脸上和耳朵通红。
他身子可没有张羽硬朗,不抗冻。
孙小苗搓搓手,似乎还有很多话要和张羽说,但户外严寒,自己还有其他事情要去做,便和张羽约好改日再聊。
张羽自是高兴地答应,他平时少言讷语,今天遇到孙小苗竟谈性极浓,感觉两人相谈甚是投机。
方才出殿之时,还颇觉有些孤单,与孙小苗聊天过后,只觉周身舒泰,神清气爽,一扫心头微霾。
自张羽离开,晚宴约摸又持续了一个多时辰。
比武选盟主一事详细细节都已敲定,并已公之于众。
群豪相约,拟由东道主真武派在大年初一准备好场地物事,定于大年初二巳时二刻,在无为宫天罡殿举行比武。
天罡殿乃真武派道士的室内练武场所。
晚宴散去,独目道人和他的徒弟回到房内说话。
他徒弟不是旁人,正是曾打伤荆钰,连杀丐帮数人的极乐使者疾风。
那日在天剑峰上,疾风蒙着面纱,峰巅上的众人并未见到他相貌,是以他今天在场现身,却无人知他真实身份。
独目道人似乎对疾风颇为不满,道:“你今天为何要出手?知不知道你这一出手,坏了本座的大事!”
疾风有些莫名其妙,道:“道座,那姓朱的当众羞辱您,属下实在是瞧不过去,忍不住才出的手。若是劳您亲自出手,他们不就知道您的实力了吗?到时候他们忌惮您神功盖世,哪里还敢同意比武选盟主。”
独目道人单目一横,道:“你以为你替本座出手,就是韬光养晦?蠢材!
原本本座计划着你我二人一同参加比武,盟主之位便唾手可得,不想经你这么一搅和,萧君廓那老狐狸老奸巨猾,约定只许各派掌门出场比试。
哼,如此一来,我方胜算岂不是少了一半?”
说罢,单目又是森光射出,看得疾风心下一抖。
疾风急忙认错道:“经道座点拨,属下深知自己愚鲁,属下知罪!不过,依属下之见,只要道座出马,技压群雄那是毫无悬念,至于是否要属下参加,想必是无关大局。”
独目道人道:“说得好听!眼下的规矩,比武只是一方面,最后还要所有掌门人在四个候选者中投票表决,光有武功,没有名望,也是枉然。”
疾风微微一笑,道:“这还不简单,要人投票,无非两条——一条威逼,一条利诱。”
“哦?你说说看,如何威逼利诱。”独目道人来了兴趣。
疾风道:“属下认为,道座既然想争夺盟主之位,那么日后当上盟主,届时还要这帮牛鼻子们替道座奔走效命,不能一上来就寒了人心。
所以,威逼的手段似乎不妥,因此要想个法子加以利诱。
常言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只要价钱开得合适,不愁他们不投票。”
独目道人哼了一声,道:“本座还道你有什么妙计,说了半天,等于没说!花钱买票这招,还要你教本座?”
疾风道:“道座莫急,用钱收买,人人都会,但是用一物收买,却是常人所不能。”
“哦?此话怎讲?”独目道人又来了兴趣。
四周虽然无人,疾风却仍环顾左右,压低声音,在独目道人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独目道人听后,单目精光一亮,拍着木椅扶手赞道:“妙计!当真如你所说,还何愁那帮牛鼻子不给本座投票?哈哈哈哈!事不宜迟,你我立即分头行动!”
疾风并未立即退下,道:“道座,属下还有一事禀报,今天在晚宴之上,属下偶然听到荆钰和白书亭的一番对话,道座兴许会感兴趣。”
独目道:“哦?什么话?白书亭又是何人?”
“回禀道座,白书亭乃是真武派三号人物白九万之子,是真武派下一辈中的佼佼者。”
“他们说了什么?”
“他们说了什么并不重要,但是属下从他们言谈之中,抓住一条关键线索,那日天剑峰上出手打伤属下的野人,真武派确实知其下落!”
独目道人眯缝着独眼,沉吟道:“果然不出老夫所料,莫奇谷这个老狐狸,藏了不止一个秘密啊,那野人下落可有眉目?”
疾风道:“从他们言语中推测,似乎是说席间一个仆役便是野人,但是属下认为应该不是。”
独目疑惑道:“仆役?”
疾风道:“没错,白书亭叫那个仆役‘野猴子’,荆钰听了,立即动怒,把白书亭骂了个狗血淋头,还骂他忘了莫奇谷的严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