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挺好,天空星星点点,半弯残月悬于中天。
忙着的差役骂骂咧咧的到处跑,到处看,咒骂县太爷不得好死的家伙,就不多找点人,贪污那点银钱成都用在买宅子,讨小老婆上了,也不怕哪天死在床上。
见到大晚上不怕死,还到处跑的三个家伙,没好气的拦住,一通训斥,官威耍尽。
只想着早点离开的孙承业好话说尽,公务在身,无暇顾及的差爷,也没再继续为难这个很好说话的外乡人。
晚上没船,只能在野外找个天当床地当被的地方睡一晚,明天一早乘船离开宁安县。
孙承业拿着火把走在前边,宁安县晚上的官道上几乎看不到人影。
出了宁安县城半点亮光都没有,房子也看不见,四周阴森森的,瞧着吓人。
白红豆走在中间,前边是大师兄引路,后边是小师弟断后,安全倒是真的,可那颗跳动不安的心就是不安分。
没敢说话,紧握着手,祈祷着观世音,如来佛,千万别出事,安全回到朝天宗,以后再不吵着要出来游山玩水了。
娘总说,外边坏人多,危险大,女孩子家找个好人家嫁了,过一辈子不也挺好吗?
书看多了,总是想些不切实际的东西,什么公子佳人,美好爱情,行走江湖,仗剑天涯之类的事情,想想就算了,真要当真,先把本事学好。
朝天宗这样,你爹有什么能力,不听老人言,早晚有吃亏的时候。
越走越觉得的心酸的白红豆竟是小声抽泣起来,真想抱着娘的腿喊一句:娘,我错了。
孙承业和李贤一前一后停住脚步,作为大师兄的孙承业叹一声,对李贤解释说:“师妹没出过远门,这次吵着要出来,还是废了好大劲的。师父拗不过,觉得这趟去青阳城的路挺平稳,才勉强答应。”
李贤忍着没笑,怕伤了这位有行侠仗义之风,也愿意行走江湖看看天下的白女侠的自尊心,抿着嘴,和孙承业一唱一和:“没事,我也胆子挺小,正常。”
白红豆一愣,停止哭泣,满是哭腔的道:“说的更怕了,还不如大师兄呢,你们两个胆子都大点的还好点。”
李贤收起了要逗一逗这个师姐的想法,很是认真的说:“师姐,大胆的往前走,别怕,就是黑点,其实什么都没有……”
一声惨叫从不知道什么地方传来,瞬间打了李贤的脸。
孙承业迅速拉着师妹躲到路边一块大石头后边,焦急的催促在那边没动,四下里乱看的小师弟。
“师弟,快过来啊。”孙承业压低声音喊了一声,赶紧弄灭了火把。
“师弟,快点的。”白红豆不哭了,擦干眼泪,使劲喊李贤,其实她声音很小,想喊也喊不出来。
已经不是地球上那个可以用“无神论”解释一切的地方了,这个世界神魔鬼怪全都有,李贤倒不怎么怕。
要说妖魔鬼怪那还好说,可他刚才明明听到的是人声。
没实力他可以任何事都脚底抹油,只是如今走入江湖,碰不到还好说,碰到了,也该用这一身的本事,去管点闲事了。
李贤走向石头背后的两人:“大师兄,师姐,我去看看,你们找个安全的地方呆着,明天早上在码头会和。”
孙承业坚决不同意:“师弟,不行,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