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雨点丝丝缕缕落下来,被风一吹又转瞬飞出去,如烟似雾。
穆寒亭走出珠宝店,额前的发上落了一层水珠,帽檐一压又轻飘飘地落下来沾湿了他的眼睫。
他忽然有些后悔出门了,这样缠绵的雨天里似乎哪儿也不应该去,就跟傅薇待在一起不管做什么都好。
幸好很快就能见到了,他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盒子,眉眼舒展。
临山也跟着仰头叹了口气,这天哪是下雨简直是在下醋,到处都是恋爱的酸臭味。
“会长,我前些天得了一本周易正打算做深入研究,您要不把傅法医的生辰字说一说,我回头给您合算一下挑个黄道吉日?”
“先研究着,什么时候给自己挑个黄道吉日结了婚再说。”
两人坐车回院子,雨水一直都没有大起来依然丝丝缕缕,但是天确实是暗了下来。路上行人匆匆忙忙,车子在行至宅院附近时,穆寒亭瞧见了一行五六个人压着帽子,行色匆匆地相互搀扶着从一条巷子拐出来直奔他的院子。
他瞧得心头一动,转头问临山,“温柔里什么情况?”
临山愣了一下,“不知道,我一直在家里忙活抓内贼。”
“出事了。”
两人回到院里才知确实是出事了。
“会长,您可要给我们做主啊,穆管家进攻了温柔里。上来二话不说又是放炸药又是开枪的,六爷六爷这肚子里还有子弹呢。”七尺的汉子在堂下坐了一溜,个个身上挂彩。
六爷躺在地上气息奄奄,鲜血浸透衣服淌了满地,他抖着嗓子进气没有出气多地说道:“会长,方师爷……有问题……”
“先下去治伤。”
几个人被搀扶着离开屋子,穆寒亭压着怒火看着院里留守的几个人,“说说现在什么情况?”
“傅法医傅法医不见了,大高个让我们出去寻找,在附近找到了她乘坐的黄包车车夫,车夫说她跟着昨晚上过来避难的女人去了温柔里。大高个让我们几个留下来自己带着人去了温柔里。”三个人说完看了一眼穆寒亭,缩着脖子一时后背发凉。
“什么时候?”
“一个……一个多小时之前。”
一个多小时,那就是说大高个领着人跟逃难的六爷错开了,而很有可能跟穆林碰上。按着大高个的脾气知道傅薇在他心里的地位,肯定会脑子不转圈地认为是穆林毁了温柔里,害他找不到傅薇。
最坏的结果就是现在两拨人在僵持,如果起了冲突后果他虽然能承担,到底是会跟家里决裂。
最糟糕的结果就是他们所有人都被人给玩弄于鼓掌之间。
家里的内贼,院里的内贼,穆寒山的出事唐大海的浮现,所有这些都在两天之内同时发生,这人显然就是
冲着他来的。
好一招声东击西!
“会长,现在怎么办?”临山也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院里已经无人可用,他们就算想去支援也有点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