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丫头,你醒了。”空丰坐在房中的圆桌旁,正看着什么医书,上头是顾绯桐看不懂的西域文字。
顾绯桐的动作显然把正在给她喂药的小丫鬟吓了一跳,险些把药撒在床铺上。
“毛手毛脚的,出去。”空丰平日都和和气气的,此时却有些烦躁,径直将那小丫鬟赶了出去。
不过这样也好,顾绯桐端起药碗一饮而尽,眉头皱成了川字。
“这是在哪?”顾绯桐擦干嘴角。
“青源钱庄。”空丰将书放下,走到床边,“丫头,你可还记得发生了何事?”
“好像是叶难书拦下了我与檀银,不让我带走度厄花……”顾绯桐抬头望向窗外天色,她明明记得出门时还是夜色浓重,怎么这时就天光了?
“我睡了多久!?”
“快两天了。”
“檀银人呢?”
空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叹了口气,道:“丫头,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罢。”
空丰的神色比上次进宫时看起来更加凝重,顾绯桐心下一凉,问:“你上次开的药分明卓有功效,这些日子我自觉好转许多,为何会如此?”
“老夫亦是不明就里,你身上的毒为何会突然被勾了出来。”空丰捋着胡子摇摇头,“你可还记得,那日是否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
“我身在宫外,接触事物繁多,哪还记得清楚。”
“也是。”空丰连着又叹气道,“你这一碰,事情可就麻烦了。原本与你说好的是一月之期,必得要用度厄花入药,可现在……”
“现在如何?”
“你病疾甚笃,三日之内,必得用药。”
顾绯桐闻言,脸色煞白,道:“从昏倒那日起算……岂不是明日之前?”
“正是。”
顾绯桐跌落在床上,手中的空瓷碗打翻在地,碎裂成片,喃喃自语:“难道真是天命难违?”
她自嘲一笑,道:“还说什么‘临渊之凰’,分明是绝人之路。”
“桐丫头,还有一线生机在。”
“叶难书这般果决,哪里还有回旋的余地?”
“老夫已让寒……让青源钱庄派人去红莲谷取药了。毕竟保金他们已经收下,岂还有反悔的道理。”
顾绯桐半信半疑,道:“那他们为何不将黄金送回皇宫?若我是庄主,就算要加倍赔偿,也是不愿蹚这摊子浑水的。”
空丰不善说谎,一时语塞。就在此时,惠榆瑾扛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闯了进来,解了空丰燃眉之急。
“空丰老爷!你快点想法子制住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