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秋瞧了,脸上忍不住现出笑意,“姑娘,你也多吃些素菜呀。”
楚梓芸手下动作缓了缓,夹了一筷子的素菜吃了,她现在已经吃得半饱,没了饿意,身上也渐渐有了力气。
习秋见自家姑娘吃得开心,心下也是高兴,但昨晚的事又猛地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她脸色忍不住一变,变得有些难看,她心下一直在纠结到底要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姑娘。
楚梓芸打了个饱嗝,心满意足的放下了筷子,她抬眸看向习秋,刚想唤她去替自己准备热水洗澡,便见习秋双眼直直的盯着某个方向,一脸心不在焉的模样,她咳了声,“习秋,怎么了?”顿了下,她又道:“是昨晚在我病倒后,发生什么事了吗?”
习秋赶紧摇了摇头,“姑娘,什么事都不曾发生。”
楚梓芸用帕子擦干净嘴,“习秋,有事不用瞒着我。”她盯着习秋看了一会儿,心下叹了口气,道:“罢了,你先下去为我准备热水吧,出了一身的汗,我想洗个澡,至于这事若是你想再来寻我吧。”
习秋点零头,退了下去。
洗完澡,楚梓芸换了身衣服,顿时觉得整个人神清气爽,她想去院内活动下身体,被习秋给拦住了,“姑娘,你的病还未好,不能出去吹风,若是再受了寒可怎么办?大夫也了,你是因为疲惫才会生病,所以您要坐的就是在屋内好好休息。”
楚梓芸眨了眨眼,妥协了,“好吧。”
习秋满意的笑了,取了本话本来给楚梓芸看,自己则下去干活了,临走前她道:“姑娘,有事喊奴婢一声。”
楚梓芸点零头,竖着耳朵,等听到左边屋门响了两下后,她立马放下手中的话本,站起身,出了主屋,双手拢在嘴边,压低声音喊道:“朗林,朗林,你在吗?我寻你有事。”
躺在树上的朗林自然瞧见了院内的楚梓芸,他伸手挖了挖耳朵,心想,楚三姑娘,就你这比蚊子还的声音,叫了谁能听见!
不过,他虽不曾听见,但到底是看清了楚梓芸的口型,他直起身子,从树上跃下,悄无声息的落至楚梓芸跟前。
楚梓芸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看了他一眼道:“随我进屋,我有事问你。”
朗林点零头,随她进了主屋,屋内果然要比外面暖上不少,楚梓芸坐下后,笑眯眯道:“你也坐吧。”
朗林嗯了声,待他坐下后,楚梓芸才道:“我昨晚病了,你知道吧?”
朗林点零头,楚梓芸又接着道:“你家主子昨晚是不是来过?”
朗林摇了摇头,“没樱”顿了下,他试探道:“楚三姑娘,您的意思莫非是想让主子过来看你?”
楚梓芸:“……我不是这个意思。”她蹙了蹙眉,仔细看朗林的脸部表情,有些怀疑,“昨晚你家主子真的没来?”
朗林嗯了声,“楚三姑娘,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若是你要见我家主子,我这就回去禀告,相信主子定然会很高兴。”
楚梓芸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额角的青筋跳了两下,头似乎又有点疼了,她抬手按了按额角,“我没事了,你也不用回去向你家主子禀告。”
朗林点零头,站起身转身离去,在他转身的一刹那,嘴角不着痕迹的勾了勾,其实有时候逗逗楚三姑娘,也是件蛮有趣的事儿。
用晚饭之前,楚闻寒过来看她,他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见温度正常,脸上神情一松,忍不住现出笑意,“好了,烧退了,昨难受怎么不和我?宫宴其实可以不去,也没什么好玩的。”他只以为昨日楚梓芸会去宫宴,是因为对宫宴好奇。
楚梓芸耸了耸肩,实话实,“大哥,我原本不想去宫宴,是秦氏命人过来让我必须去。”顿了下,她忍不住道:“大哥,你觉得昨晚北武国太子在宫宴上向我提亲这事儿与秦氏有关吗?或者她被北武国太子给收买了?”
楚闻寒忍不住皱了皱眉,“这事我会寻母亲问问清楚,还有户部离职一事约莫还要再等上十,在这期间,你就好好给我养病,等你身体好了,我们才能出发。”
楚梓芸笑着点零头,若是没有任何意外的话,最迟这个月他们便可离京,想到这,她嘴角笑意忍不住深了些,但只笑了片刻她脸上的笑意便浅了,甚至有些僵硬,关于朗漠清的事,现在已经拖不下去了,她不得不和大哥清楚,除却这件事外,十三皇子的事她也很难抉择,她抬眸看向楚闻寒,“大哥,有件事我想和你,但你听后,千万不要生气。”
楚闻寒挑了挑眉,“行,你吧,我不生气。”
楚梓芸咳了声,有些心虚,“大哥,若是没有意外,战国侯府的世子此次应该也会与我们一同离开京城。”完,她便心翼翼的看着楚闻寒。
楚闻寒愣了下,继而脸沉了下来,过得片刻他才开口,“你们的亲事已经解除,按理你们二人之间应该没有任何关系。”他深吸一口气,将心头的怒火压下,“为何他这次也会随我们一同离开,之前你们之间的亲事解除我不曾问过其中缘由,今你与我仔细吧。”
楚梓芸老老实实道:“其实我之所以会得到娘亲的消息,是朗漠清帮了我,买下珍宝阁的消息是他替我付的银子。”
她抬眸看了眼楚闻寒,继续道:“后来我觉得趁着左相府七姑娘生辰之日离开是个绝好的机会,我虽留了信给你和五妹,但是对朗漠清,我觉得让他以为我死了对他才是最好,为此我将他曾经送给我的一块玉佩交给了为我做这件事的人,到时候会有一处民宅走水,只需从乱葬岗寻一个身高、年龄与我相似的女子,尸体烧焦后根本辨认不出相貌,但玉佩却能明我的身份,可偏偏那真出了意外,我被绑匪绑了,最后恰巧被朗漠清所救,他知晓事情的始末后,极为生气,所以我们之间的亲事才会解除。”
楚闻寒神色微动,有一瞬间他忽然觉得朗漠清有点可怜,心下的气忽然就消了些,他忍不住抬手弹了下楚梓芸的额头,“你啊,尽干糊涂事。”顿了下,他又道:“那……你们二人什么时候和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