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惊觉这一落水整个人却是摔在了一个人头顶上了,他双脚踩在那人头上,直把一个黑影给踩的往水下沉去,咕噜噜的几个气泡声,
惊觉愣了愣,实在是想不明白怎么川江上都有这么多人游水的么,而且这时候还是大半夜时分,
他全身手臂包括双腿都给麻绳捆缚,可他仅仅是一用力,那绳子却噗嗤一声根根断折,踩在水面上,右手一探,那个沉下水去的人影已经给他抓住了肩膀,那人才冒出水面刚要出声,却给楚惊觉左手抓住的麻绳缠绕住,双手双腿给麻绳缠了几圈,这会整个人却给一个少年拎在手上,这人张口就骂,“松开老子,你他么谁啊,啥意思啊,没规矩了?”
惊觉把绳子头一下子就塞到了那人嘴里,冷笑了声,“规矩个屁,这么大个川江你咋就大半夜的跑我脚底下来溜达了呢,一看也不是好人,你就在这晃荡吧,半夜下雨,可挺冷的,别着凉就是,你别挣扎,再掉进水里去,绳子缠着你呢,想游走都没可能。”
那人一身黑衣,紧紧的包裹全身,瞪大了眼珠子,瞅着眼前的这个少年人,一脸的惊悚表情,他口中给塞进了麻绳,自然不了话,只是他低头看了看水面,又瞧了瞧眼前这个少年竟然站在水面上,更是大觉得诡异,夜里的冷风伴着扑落落的秋雨打在脸上,满面吃惊,整个人只有双脚耷拉在水面上,上头因为有绳子绑缚着,却真就不往水下落,就这么晃荡着,
心里不出来的苦闷呐,他望着不远处的那艘自家大船,嘴里呜呜呜的却是喊不出来半句话来,
惊觉踩在水面上,闲庭信步,空上落下的雨珠却是对他没什么影响,只见他浑体透发着一股子热气,那水珠落在身上,给体内的热劲一下子蒸发,凭借魔劲却是不怕这深秋的秋雨连连,与何太痴那些个大佬却是比不得,因为人家是雨珠根本就给直接屏蔽在了外面,
惊觉转身瞧了一眼后头远处的那个船影,心中有些茫然,不知道这个游水过来的黑衣人又是谁的手下,不能够是一个人吧,他迈步而行,这湍流的川江水却是对他毫无影响,直瞧的那个挂在绳子上的黑衣人,满眼的不可相信的表情。
船舱内,猛子带着几个人就坐在陶戚的房间内,声的着话,
“猛子,一会你们确定了那个楚惊觉淹死之后,从船上放一条木舟下去,我也去,对,亮之前咱们就走,咱们动了楚惊觉,宝哥一定不会放过咱们,江宝的个性就是太过自信了,忘记他自己是干什么的了,咱们就是个江面上打劫的,哪里还能有那么多心思跟人交朋友的,那个楚惊觉不堪一击,宝哥竟然还那么重视,哎,咱们这就要分道扬镳了,起来还挺舍不得呢。”
陶戚坐在一旁声的交待着,
“戚哥,那啥银子咱们现在就分了吧,要是咱们走散聊话,也不好找对方不是,对吧。”
猛子瞧了一旁的伙伴一般,搓了搓手声问着,
刷的一张银票递了过来,“猛子,你有碎银子能破开不,你心怎么这么着急呢,这银子咱们去了稳妥地方再全部取出来,青龙朝里各大州郡都是有钱庄的,你着急个什么劲呢,这银票一千两一张,咱们这几个人怎么分啊,还是放我这里稳妥,到时候不差你们的就是了,记住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把事办明白喽,咱们这次可是发财了,千万不要让江宝发现,知道么,那子性子急,对咱们这些个老伙计不得下手肯定就黑,猛子,你怕不怕宝哥啊。”
猛子一愣,连连点头,“戚哥的对,咱们都听你的,反正这主意也是您出的不是,咱们就是干活的,再等一会我就去往下放条船,咱们直接就去最近的青州城吧。”
旁边的几个人连连点头,一个个都没主意都听陶戚的,可是陶戚一听猛子的话,眼神却有些明亮起来,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胡子睡的朦胧之中,却突然醒来,因为门口位置上站着的却是张富贵与张长寿两个人怒气冲冲的样子,
胡子拍了拍一旁死狗一般的矮四儿,“四儿,睡醒没呢,瞧瞧那俩憨货来了,你不是要当面再一次感谢张长寿么,起来吧。”
矮四儿给胡子拍了拍也就醒了,回头一瞧见张长寿兄弟两个,连忙笑着打招呼,亮啦,过来坐啊,富贵你咋怒气冲冲的呢,梦里有人抢你媳妇啊,谁那么大胆,你跟我,我现在就去办了他。”
后面跟着来的张老屠却是噗嗤笑出了声,“都他么裁缝店里出徒的吧,早前我就发现你们几个吃肉跟狗差不多,这会我倒觉得你们几个怎么好像是一个爹弄出来的呢,一个比一个能他么吹牛比啊,就梦里的事情你现在都能办啊,我咋就不信呢。”
张富贵愣着眼珠子,道,”胡子你跟矮四儿是一家啊,这么过上多久了,你俩可真亲热,就差脱裤子了吧,我打扰你俩没啊,槽,我这个上火,江宝人呢,这事得他办,其他人都不好使。“
胡子反应很慢的瞪了富贵一眼,这几个人前半夜喝酒喝的很愉快,这一夜之间就很是对脾气了,也是张富贵这个性格好,在哪里都是没心没肺的那种人,胡子就认准一个道理,这还是他早些年亲爹没死的时候跟他的,原话是这么的,
胡子啊,你就记住了,以后要是遇见了那种跟你喝酒一点不藏着掖着的那种大虎比,你就跟这种人交朋友,准没错,实诚,没心眼,这种人可交。
这个张富贵不就是这个德行么,那大碗喝酒的样子,的确是辽东第一大虎,胡子就很喜欢,矮四儿因为与胡子关系好,自然也就认可胡子的人生观,这两个人没来由的就对这个张家兄弟两个很亲近,
用矮四儿的话就是,这俩货要是能留在咱们船上,那也能混的开,
胡子从床上蹦了下来,走了过来,一把就搂过了张富贵,呲着大板牙笑道,“富贵你遇到啥难处了,你就跟我,除了给你整个娘们这有点费劲,其他的事情,我胡子一定给你办,你就得了,你们辽东汉子不都很直爽的么,咋这么墨迹呢。
张富贵挣脱开胡子的手臂,杵在那来了一句,我大哥娶媳妇的银子丢了,你看你咋办吧,你是能抓人啊,还是你武艺超群啊,给你能的,琵琶骨还疼么,要还是疼就去喝酒,啥病都能好。”
矮四儿也是跳了下来,瞧了瞧鼻青脸肿的张长寿问道,“那四张那么大的全没了?不能整老多媳妇了么,一百个?”
长寿很是无奈的叹气道,“二百个都不成问题,我们村里都贼拉的便宜,不像那什么胭脂坊里的货,一次就要还几百两,实惠,可就是没了,你又不瞎,没瞧见我这给人干的鼻青脸肿的啊,关键是我还他么睡着了,没见到人,老屠是船上人办的,你们这船上谁能有迷香啊,你还不清楚啊。”
矮四儿往张老屠旁边挤了挤,“用的那东西啊,你还没瞧见人影?不是宝哥不都了么,咱们这趟不撒鹰,怎么就有人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呢,这都啥人啊,咱队伍里能留这种货色么,行了,这还啥啊,咱们船上除了猛子他们,其他的都是用刀办事的,没跑,一定是猛子他们,不是我就有点不明白,他们胆子咋那么大呢,当宝哥话是放屁了?
张老屠很是无奈的摊了摊手,
可这会后面却是传过来江宝的声音来了,“谁我话是放屁呢,一个个的都睡好啦,乱哄哄的,又他么是你,矮四儿,你这个背后老大坏话的毛病得改呀,跟胡子学学,你们在这儿研究啥呢,能研究出来娘们来啊。”
江宝睡的房间就在这里隔壁,一听见外面乱哄哄的话声音,立时就醒了,这人睡觉很轻,又是个谨慎性格,这才晃悠的走了出来,
张富贵闪了闪膀子就挤了过去,还声骂了句,“你们这个船一个个的房间咋这么多呢,就不能弄个敞亮的房间一起睡,这他么三五成伙的跟那啥似的,江宝啊,不对,宝哥啊,长寿银子丢了,还给人揍了,你看咋办吧,你这队伍带的也不行啊,矮四儿可了,能用迷香的也就猛子那伙,你,宝哥,这咋办,我哥愁坏了,这一是真不顺心,半路给人劫了,上了船又给人劫了,这世道是真不安全。”
江宝瞅了瞅楞呵呵的张富贵一眼,冲着胡子就问道,“楚惊觉呢,看见没有,我不是让你安排他睡觉的地方么,去找找惊觉兄弟跑哪去了,矮四儿你还能动弹不,把大家伙都给老子叫起来,一个个都成精啦,不当我江宝当玩意了是么,赶紧去!”
船上一阵脚步声响,传出去老远,
几个人就去了船舱吃饭的地方,富贵还在一旁安慰长寿呢,“大哥啊,你别上火了,这不么,宝哥给你主持公道,你娶媳妇的银子没了,宝哥赔你不就完了么,再不行你就再等个三年五载的,我出门给你攒个几十两那也是够弄一个回家玩了。”
江宝坐在一旁听的都直咳嗽,还他么主持公道呢,这要出去都嘚给人笑道大牙,我一个大匪头子有本事给人主持正义的啊,你哥娶媳妇那银子太多了,我江宝都他么光棍呢,我真赔不起,四千两青龙朝里的带编号的正统银票呐,谁能随身带那么多啊,这不就是给人抢的么,这俩憨货。
这会张老屠来话了,“富贵啊,你前半夜不是跟我吹的很厉害么,是与什么王爷,姓啥我忘了,关系老好了,你随便了几句话,就给了你四千银子么,那人咋那么气派还有钱呢,你回头再弄来点银子不就完了,你咋忽悠长寿干啥啊,不是,你们的是真的不,青州城的胭脂坊你们都去过啦,哎呦呦,那地方的姑娘得老好了吧,你跟我都有啥花活,我听听过瘾一下呗。”
这话的江宝都有些皱眉头,怎么这才半夜不到的时间,怎么连张老屠的口音都给带拐了呢,这他么就是辽东那头的土了咔的口音呐,听起来还挺过瘾的,
富贵回头瞧了瞧抽烟袋的张老屠一眼,挥手就把那根黄铜做的烟袋给抢了过来,吧唧吧唧就裹了几口,呛得鼻子直喷黑烟,不是我就这玩意你舔的还挺上瘾呗,砸这么呛人呢,这都不如猪屎的味道,看你舔的咋那么带劲呢,我家乡那头就没这玩意。”
张老屠也不生气,坐在一旁呲牙笑着,你懂个屁,这玩意可一点不比老娘们次,我要是断了肉啊,我能忍个半个月,可是这烟袋要是没了,就跟给我撬了差不多,一年可以没老娘们,可是一日不能不抽烟,懂不,哎,你太,这里面的滋味你也弄不明白,你就跟你老屠叔,那胭脂坊到底好玩不,我攒俩钱到时候也去痛快一下。
张富贵又很用力的裹了一口,胸口起伏,干了好几口,还就觉得这烟袋有点意思了,胸腹里有些浪,飘乎乎的,摇了摇脑袋,愣着三角眼睛笑道,“好玩呗,能不好玩么,过一次夜都得这个数,那家伙老水润了,我差点没死里面。”
着就伸出了五根手指头,
一旁的张老屠傻呵呵的问道,“五两银子啊,那也不贵啊,划算。”
张富贵鄙视的瞅了瞅这个肥的跟猪妖一般的张老屠一眼,“叔,是五百两,明白没,就长寿那点银子也就够去八次的,你神仙不。”
的张老屠好悬没摔在地上,“砸的,镶金边的啊,还是镶玉的啊,砸那么贵呢,真是神仙才能消费的起,我是不行,我还是杀猪过瘾。”
张长寿实在是听不进去富贵胡咧咧了,鼻青脸肿的道,“去个屁了去,我俩才进城打听去的方向,就给人带上一条大花船了,听惊觉那兄弟,胭脂坊都给人烧成灰了,你以后也没机会去了,安心杀猪吧。”
张老屠很是惆怅的道,“那可有点可惜了了,那多好姑娘都给烧成烤猪了,上火,白瞎了。”
这几个人还在瞎聊呢,从甲板上就传来一声响,直吓的张富贵一下子就往后蹿了一步,好悬没给那根烟袋弄折喽,
而江宝也是侧耳倾听,心中一股子不安涌上心头。
外头一道闪电划破空,紧接着一声轰隆雷鸣,
距离这条黑船二十丈外一条大船上,一个个人影站在甲板上面,这会秋雨已经是停了,只听见有人大声的道,“麻子哥,咱们的人已经下水了,一会咱们的人上了江宝的船之后,咱们这头就追上去,今就能把江宝跟他的那些个手下们弄沉在川江上,以后这条水路就是咱们的算了,谁也别跟咱们抢生意,那就是一个字,死他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