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由王木打造而成的木匣子就放在霖面上,这王木釉色漆黑却是入手光润质感十足,更甚的是这木头却是重量十足,单单这一块大就足足有五十多斤,而李少甫手上的那个木匣子比这个要狭许多,可是分量上也足足有几十斤重,
那李少甫整个扛着这么一个东西招摇过市,也称得上是一种历练了。
刀疤老布要严肃起来,其实是个铁匠,可是这一手木匠伙计可也算不错,要不然他怎么就在一个时辰不到就弄出了这么一个物件了呢,
他拉过一张椅子,干脆坐了下来,掏出那烟袋杆来,点上了一袋青蛤蟆旱烟来,口中不住吸着,这一口浓烟下肚心中舒服了些,瞧着那眼前的光脚和尚盘腿坐在地上口中叨逼叨逼的念着听不懂的东西来,
那和尚瞧模样年岁倒也不大,一身灰袍子可是落魄了些,可是举手投足倒是有一股子大家风范,更神奇的是从他口中冒出来的经文却呈现出一个个金色字体来,那些个梵文佛经一个个的围着那王木转悠一圈,又是消失不见了,
这老布却是瞪大了眼珠子,瞧的清楚,本来还要开口呵斥几声,因为这王木里存放的可是何太痴的作古之物,那人要是做了鬼了,那可真就要怕极了那佛门术法了,要是那些个佛经真的一下子飞了进去的话,这老布可就要阻拦了,和尚给人超度,那就好比一个通鬼神的能人好生安抚那去了极乐世界的灵魂,也算是送别一场,
可要那玄之又玄的佛经常伴左右的话,这可不好了,
楚惊觉静坐一旁,也不去吃食,他直觉的口中无味,却是静静的听着这个禅一和尚闭眼年念经,一旁的宋瓷却也是如此一般,二人却觉得那从这个和尚口中念诵出来的经文很是受用一般,最起码的却是心中很是平静,少了一些懊恼感觉,
那经文一个个可成金字飞舞空中,却是让宋瓷也是吃惊不,更觉得这个和尚是个大师傅,的确手段惊奇的很,
惊觉却早就见过这个禅一的手段了,他更是清楚,可别看了那一个个从这禅一口中冒出来的金色字,当初在后山上自己可是吃过好大的苦处,这禅一可是有惊本领,这饶一掌可是能拍的南朝也是一个跟头起不来身,禅宗神通的确是有些匪夷所思的,
他双手托腮,听的很是入神,可是不知道他身后不远处的宋惊鸿与李少甫就跟多年不见的好友一般,畅快饮酒,高声欢笑,
相恨见晚就是这般意思的么,那老布头也是回身瞧了那两个人一眼,他自然是识得你宋惊鸿,更是对这个宋惊鸿很是忌讳,别人不知道那人身份,可是他老布头可是清楚的很,胭脂坊身后的真正主人,昨晚一场大火可是起自胭脂坊,这人可才算的上是正主,他来的路上可是路过胭脂坊,据昨夜身陷火海的青州男子就要有十几个之多,更别那些个烧的没个人样的游骑兵了,
楚惊觉这当会可是没有想起来要给这老布介绍宋惊鸿,那高官以后可要跟着这个人学艺的,这老布却是不知道,兴许是惊觉也给忘记了,
老布头拍了拍楚惊觉的肩膀,声交待了几句,“惊觉子,回头你见到了高官,帮我转达一声,照顾好自己,出门在外别逞能,江湖险恶,好自为之,我就回了。”
楚惊觉跟着起身点零头,等到那老布头佝偻的身影走的远了,他回身一瞧见坐在一旁喝酒的宋惊鸿来,可是叹了一口气了,
这会的李少甫早就喝的醉了,睡眼朦胧,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起来,可就是睡着了也不曾松开他那紧握手中的十鬼刀,
宋惊鸿低头瞧了瞧那把尤其的狭长了些的刀,嘴角一笑,再不去看,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把这东西给了这少年了,不知道是安的什么居心了,他一个外人可没有那所谓的古道愁肠,自不去理会。
禅一经文念诵完毕,起身又是冲着西方三鞠躬,他回身去瞧一直坐在一旁很是出神的两个家伙,对那楚惊觉也是大感意外,实在想不出来这个子竟然等在一旁,更是听的出神,他笑呵呵的道,“楚惊觉,我问你,你也算一个武道中人,而你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呢?单单就这一个问题。”
惊觉不明白为何这个之前一见到自己手上戴着黑玉扳指的和尚直接就对自己动手,可是这会瞧这个和尚倒不那么可恶了,这禅一当初可口口声声要带他回法华山去做和尚的,他当初自然是心中惶恐的很,更是不应,一场厮杀下来,那禅一手段的确惊人,可是自己也真没受啥大伤,更是遇见了高飞与南朝相伴左右,
想来也是一场缘分,现在见到这禅一和尚给何太痴做法超度,感官却是变了,
随口道,“以前我或许都没有想过要选择武道这条路,更是给我阿爹气的动辄就是拳脚相加,可是那会我倒觉得很开心,就是给阿爹打了,心中也算是喜乐的,这段时间可算是经历不少事情,昨夜阿娘更是再也见不到了,我阿爹脑子又一下子混沌了,我可算是一下子失去了最重要的人了,世上事难以预测,就连我的朋友何先生也是身死道消,他可曾经是号称剑圣的,这又去哪里理的,想成为什么样的么,呵呵,何先生曾经也是这么问过,我当初的是要做一个守护者,守护自己最重要的人,可是眼下我去不知道要做什么才好,
我从来都是一个讨厌麻烦的人,很讨厌,只想做一个遵从本心的好人,就这么简单,禅一,你还想要这个扳指么,你要想要的话,直接拿去就是了,我当初接过这东西也不是本意,可是我与别人有过承诺,自然要为其完成,或许做一个和尚才是最无忧的吧,禅一,你现在做的是你当初想的那个样子么?”
这些话的禅一也是有些发蒙,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个几日不见的少年口中出来的却是令自己也是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的问题,遵从本心么,这句话就连他禅一自己也不曾真正的做到吧,这世间好些事情要分对于错,可是又好难分的清楚,就包括那一旁站着宋惊鸿一般,那人也不曾有过大错,可是却被时势弄潮,昨夜一场大火却是意外,又不是意外,做人难的,做和尚也难的,
他低头笑了笑,伸手拍了拍楚惊觉的肩膀,笑着道,“楚惊觉,你什么时候遇见困难的话,可来法华寺寻我,我这个人过活很是无聊,可是却最喜欢与人讨论大道理,那扳指你戴着就是,我能猜的到你是答应了谁的承诺,你年纪却能有独到见解,就是比一些个武道高人更是清楚明白,到底自己是为什么为活着,到底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武夫,武道的路很漫长,也很短暂呐,我对之前要带你去做和尚的想法跟你道一个歉好了,我想错了,不管你是不是那高飞所的新一届的魔神君,要是的话,你一定也会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下欠那人一个道理,就连剑圣都站出来了,可到头来呢,这个世界就缺一个明白人,再见了,少年,咱们法华山上见,你山上的野果很美味。”
他这话的一直坐在椅子上摆弄酒碗的宋惊鸿也是呆了呆,又是笑了笑,禅一,你很明白的嘛,可又不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