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太痴靠在椅子上听完了这子口中所述,不禁哈哈一笑,
“你是你遇见了禅一和尚,那和尚真的可是法号禅一么,禅一那屁孩现在都这么霸道了么,还要你上山去做和尚呐,哈哈,好啊好,你楚惊觉倒是成了香饽饽了,连那法华寺的和尚都相中了,不错不错,看来眼光不错呐。”
大何这话都给楚惊觉懵逼了,他揉了揉肩膀,皱着眉头道,“大何你真的认得那个和尚么,那和尚可没以后不来找我,那要不是半路里杀出来两个好汉来,我现在或许都已经在去往法华山的路上了吧,也不知道南朝现在如何了,之前我来刺史府的时候,高飞还让我帮他带几斤熟牛肉呢,也不知道高官带没带到。”
何太痴右手托着腮帮子,脑瓜子有些疼,声音很是严肃的道,”你还遇见了南朝啊,想不到南朝他们也来青州城了。”
曾经魔宗上风头最盛的南朝,何太痴自然是认得的,当然了,也仅仅是认得而已,
他与那魔宗上,无非是与韩申相熟,其实也没有太熟,只不过是曾经一起在一个竹林子里面喝过酒,当时的何太痴可不知道什么九度山上的魔宗,
还都是后来经人打听来的,原来当初与自己在竹林里面一起喝酒,畅快了一个下午的男人,外号可是魔神君呐,
之后,其实何太痴也与韩申没见过几面,男人与男人之间的友谊有时候就跟男人与女人一样,无非是一场萍水相逢,两壶美酒,一场对话,
当然了可比不得李少甫与陈傜花的露水之情,这种东西不清楚。
何太痴只是觉得当初韩申口中所的,有一半是对的,世间武夫如果不求自在,那么还要做武夫干什么,
逍遥自在,写意人生,不求长生,不求富贵,只求我命由我心,我刀出我手,管他王老子,惹急了大爷,依然是一刀,
世间有那所谓的浩然正气么,爷想见一见,如果真的那么难见到的话,爷的胸中便满溢正气长存好了,
我韩申的手上不杀正气人,却是满载一江血水直上九重山,韩申做不得什么英雄,救不了那蝗灾下的涛涛苦命人,我辈既然走在武道路上,只手只为大道,大道到底是什么,没人得清楚,我只愿一腔怒火,燃尽世上负心人,
韩申还了,忠孝仁义礼,地君亲师,他韩申也只不过在孝一个字上心中抱憾,因为这韩申生来就是个无父无母的苦命流浪汉啊,
能他么苟且活着就已经算是老爷开眼了,那所谓的顺从、听话,韩申学不来,做不到,王老子也不好使,一腔热血就摆在这里,任谁想要,过了自己的刀再。
何太痴回想当初竹林当中与这个陌生饶相遇,两个人虽然是一人挎刀,一人挂剑,但是却不曾比试过,当初还是个酸儒脾性的何太痴直到听了那个疯子的言语之后,都被惊呆了好半响,想要用话理论下吧,
但是何太痴却又觉得那人的也没错啊,
如今想来何太痴都有些发笑,真他么的是一个狗娘养的人生啊,那豪迈一身的人死了,而想要自己的想法的时候,自己却是越活越年轻,就连那把让世人都要仰起头来高看几眼的剑道也好像忘了似的,
何太痴没有与楚惊觉学上半句曾经从韩申那疯子口中听来的大道理,他学不来,他本也只是个安静的人,即使是出剑的时候,如今腰上的剑早不见了,也不会再去买一把了,
他想豪迈的喊一嗓子,世间还他娘的有配得上老子的宝剑么?还有么?
桌子上放着的那酒葫芦依然放在那里,何太痴右手一招,那酒葫芦就好像活了起来一般,慢慢悠悠的就飞到了他的手中,
扬起头来,往嘴里狂倒,鼻子中也往外奔涌烈酒,直把这何太痴呛得满眼泪水,
他哈哈一笑,“终究是学不来别人那种豪迈的喝法,我其实曾经是不会喝酒的,你信么,楚惊觉?”
楚惊觉瞪着一双大眼,撇了撇嘴,随口道,“我曾经还不会杀人呢。”
的何太痴更是一口烈酒喷了出来,弄得前仰后合,
何太痴直接就把那酒葫芦甩了过去,随口道,“起来啊,你口中的那个禅一,如今也才有三十出头吧,我好想记得他曾经还是个孩子吧,当时还是渡劫师傅带着的,光阴似箭呐,转眼间那孩子已经成了主持了,也不知道算不算的上是得道高僧,不过禅一和尚好像与那渡劫师傅没什么区别,依然是眼中留不得这黑玉扳指呐,他师傅那股子正心的气派倒是学了九成九,下禅宗到底修的禅是什么,这个我也想不明白。”
楚惊觉接过那个酒葫芦,晃悠了一下,里面尚余好些,这幽州十里香啊,也快喝光了,之前给了那个大胡子高飞一壶,这会又掏出一壶,自己乾坤袋子里面可是没有了,也不知道杨平最近忙不忙,与那花雕酒比起来,好像就是更加辣一点吧,
喝不明白,却随着别饶法去慢慢品,酒不好品啊,就是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觉得好喝!
楚惊觉仰头学着何太痴刚才的样子,那酒跟线一般垂下去,直浇在喉咙上,他只张大嘴一滴不剩的全然吞进腹中,
直把何太痴瞧的也是出了会神,豪迈当如此!顶大丈夫!
惊觉一口饮尽壶中酒,哈哈笑道,“那禅一和尚了,修行修的就是苦行僧,至于是不是你口中虽的那个禅字,他倒是没。“
何太痴双手拢在袖中,随口问道,“你口中的那个禅一和尚是不是不穿鞋?”
这一句问出来,直把楚惊觉给问蒙了,回忆了好半响,笑着回道,“对呀,对呀,禅一的确是没有穿鞋,光着一双大脚,黑乎乎的,也不知道那山路是否硌脚呐。”
何太痴站起身望向东方,
“不错,世上要不穿鞋的和尚无非两人,一个叫渡劫,另一个就是那禅一和尚,苦行苦行苦行僧人,禅一这么多年还是没有学会穿鞋么,到底是心中苦,还是脚底更苦,我也搞不懂了,不过那禅一和尚的不错,修行与苦行僧也差不太多,至于是不是禅这个字,那要等上了法华寺才能理清楚呐。”
楚惊觉却是满不在乎的道,“总之我是不喜欢去做和尚,至于穿不穿鞋,还是脚了算。”
何太痴听了这孩子的话,却是好像顿悟一般,好半响又坐到了那案子旁的椅子上,默默不语,
楚惊觉以为是何先生又想喝酒了,就追着道,“到时候我让杨平过来给你送酒,虽比不得那粮食酿造的,不过味道却是不错的,还有,大何,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不自己回剑圣门呢?”
何太痴哈哈一笑,“我与一个人曾经有过协议,有生之年不回去了,倒是我有一个的要求啊,希望你能答应我,也算是帮帮忙。“
楚惊觉还没有听这何太痴口中的忙到底是什么,就满口答应着,“一定帮!”
何太痴神采飞扬的道,“他年要是我死了,我是如果,如果尸身还在的话,希望你能帮着送到剑圣门,葬在宗门山上就成。”
他自然是没有出当年与那余庆帝的协议,有生之年不回剑圣门,否则的话,那满门后生,不管是老的的一并以魔宗余孽论处,
何太痴不想回去瞧一瞧么,多少年了啊,山上人还认得自己这个曾经的故人么,起来有些惭愧,自己都有些恍惚了,记不得好多人了。
楚惊觉听了何太痴的话,不得心中有些伤感,鼻子有些酸楚,他眨了眨眼睛,直把胸脯也拍的砰砰响,手指伸在桌子上面,真气所致,全力写出来一个“信”字,
“他年你若身死,我楚惊觉在此发誓,一定会带你回到剑圣门,还要挑那山上最高处,我楚惊觉到做到!”
这几句出来,可不仅仅是豪迈之语,
一个看不出来年岁大的剑圣何太痴,一个是十几岁的少年楚惊觉,他今答应何太痴的事情,却不想以后会遇见千辛万苦,他当年也不会想到,这个事情如茨难。
何太痴在听了这孩子的话之后,好似郁结于心中的一个好多年的想法有了下言,他从没奢求剑圣门门人能够下山接自己上山,他不敢奢求,何太痴本身已经对不起剑圣门祖先,无言面对,这么些年来,依然是惴惴不安,
或许山上的那些人都是恨自己的吧,剑圣门百多年来的大罪人,有何脸面魂归故乡呢,那个曾经仗剑潇洒浪迹江湖的一代剑圣,却是觉得自己没脸,死了就厚一点了吧。
何太痴默默点零头,心中却是有些悲哀的感觉,这个家伙与自己也不过是因为少甫才认得,惊觉这个孩子却是个好孩子,自己没有脸面回山上,到了却要与一个孩子相求,的确是大的讽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