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母看着天上那比平时还要皎洁几分的月亮,不由低声念了几句别人听不懂的话,面含忧伤。
乔佳月感同身受,上前抱住乔母,“阿娘,我们都在呢?”就是少了乔宏致一人。
乔母摸摸乔佳月的头,她思念的并不是大儿子。
而是为那失散的家人,他们现在在何方呢?
大队里有一棵柚子树,可是长出来的柚子个头小不说,皮又厚,果实酸涩,难以入口。
乔父分到了两个,拿回家来,三个孩子都不想吃。
乔母尝了下味道,决定拿柚子皮来腌制,至于果肉,她交给乔佳月处理。
乔佳月想了想,先把这柚子果肉剁碎,加了一点红糖和草莓酱熬煮,只是出来的味道有些奇怪,她尝了一口就放到了一旁。
乔宏远和乔宏良试了试,表示不喜欢,但也不讨厌。
只要东西没坏,再难吃的东西都能咽下去,没有浪费的道理。
乔佳月砸吧了下嘴,她想了想,到屋外找了些薄荷叶,拿出了罐子里的陈皮等东西。
她折腾了一番,最后的成品还不错。
果酱颜色呈褐色,有些粘稠,舀一勺放入碗中,冲入开水,滴上薄荷汁,喝起来的感觉竟然还不错。
一人一碗,一家子坐在屋外,沐浴于月光之中,对月谈天说地。
最后难免提到乔宏致,他去当兵那么久了,到底是被分到哪个区,怎还没写信回来?
乔父表面别看不在意,其实很担心大儿子会被分到西北那边去,环境艰苦不说,边境的冲突也剧烈。
他们聊天聊到很晚,就着低落稀疏的虫鸣声入睡,团圆的那天怕是要等许久了。
中秋过后,天气似乎更干燥了,温度降低了许多。
而棉花地里,棉铃咧嘴笑得开怀,开出了一朵朵或雪白或灰色的棉花。
四队的社员们都有些兴奋,第一次种棉花,竟然成功了!看来他们也很有天赋呢。
摘棉花的时候,年轻妇女齐上阵,边上围了许多人,都紧紧地盯着看。
棉花是多次采收植物,开始吐絮后,陆续摘了少许过早成熟或脱落的棉花。
而这一次,是棉花大批量成熟,才算是正式的采收,因此社员们尤其的重视。
因为棉花与其他作物不同,乔父特意让人把种植手册里头的注意事项都给通知了下去。
如:采摘的妇女头发必须绑好用布巾包好,手上必须干净,没有起皮、不会多汗等毛病。
装棉花的袋子是棉布袋,并不是平时装稻子的粗麻袋。
因此这袋子有大有小,是社员们从家里翻找出来的。
因为品种的差异,长出来的棉花各不同,所以要分开采摘。
在黄豆收了之后,棉花地里就扦插了地瓜,如今经过两次施肥,长得挺茂盛的。
不过收棉花的时候,顾不得看路,脚下就会踩上地瓜藤。
若是以往,大家肯定要心疼死的,但是今年不一样,这是棉花啊!
乔佳月看过,灰棉的质量是最好的,产量也是最多的,真是容易被它的颜色给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