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马何时看过这般恐怖的场景，浩浩荡荡、密密麻麻的剑刃悬挂在空中，每一柄都蕴含着撕裂一切的力量。

他的身体不自觉地发颤，很想要逃，奈何这漫天的剑刃已经将这片空间封锁，他根本逃无可逃。

诸马只能尽力摆出防御架势，在他身后，慢慢浮现出一个金色牛头虚影。古老的气息将他笼罩，传出古战场牛蹄撼地的声音。

“叱！”

莫凡猛然睁开双眼，亮起一束精光，手握冰剑，对着诸马用力刺出一剑。

万道剑刃应声而动，呼啸而过，逐渐汇聚在一起。一道如天雷般粗壮的剑气，从天而降。

轰！

合一剑气如约而至，撞击在诸马的身上，金牛虚影仅仅抵挡一息时间，便破碎开来，化为乌有。

“不！”

诸马目眦尽裂，发出一声吼叫。最后被剑气所吞没，身体、灵魂，尽皆在剑气风暴中被绞杀得一干二净，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地面轰鸣作响，宛如地震一般，炸开的能量卷起阵阵浓烟，直冲云霄。

莫凡在放出剑气之后，体内的最后一丝真气被抽空。疲弱到极点的他从空中摔落，却露出一抹满意的微笑。

虽然看不清浓烟里的情况，但是能释放出这般惊天动地的招式，莫凡感觉就算是死也无憾了。

他一直修炼天师剑，却对它的尽头非常模糊。经过这一次强行提升，让天师剑的熟练度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境界，也让他提前感受到了万剑归宗的威力。

这一式万剑归宗，按理说应该是万道剑气形成汇聚成一。但是刚才那一剑，莫凡很明显能感觉出来，还未到一万道剑气的地步。

可能是因为这身修为并不属于他，就算能够勉强用出这一剑，也只是有形而不达意。

就算是这样，威力也足够强大。

莫凡倒在地上，已经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半眯着眼，满怀期待地看着那团浓密的尘烟。

一阵清风吹过，尘烟被吹散，露出其中超过百米宽的坑洞，深不见底。

坑洞内壁被剑气削磨得十分光滑，除了碎石，并没有尸骸存在。

莫凡看清楚这些之后，心里长舒了一口气，心神放松，强烈的疲惫感袭来，直接昏死过去。

“莫凡……”

好姐披着他的衣服，从废墟中窜出来。赶到莫凡身边，他的脸上毫无血色，气息微弱到极致，好像随时都会死去。

好姐不禁感到一阵心痛，伸出手在他脸上轻轻抚摸着，是这个小男人救了自己啊！

她现在可以确定莫凡不是转世强者，因为刚才那股气息已经消失不见，他又恢复成以往的境界。

若是转世强者，不会出现这种境界忽高忽低的情况。所以她猜测莫凡身上应该有一个很大的秘密，而且使用过后，会对身体会带来极大的反噬。

好姐晃了晃脑袋，决定暂时不想这么多：“要赶紧离开这里……”

这场战斗动静实在太大，好在战斗时间并不长。从莫凡觉醒，到将这里毁坏，也才过去一两分钟而已。

临走前，好姐还非常细心地将世子和柳仲卿的尸体收走，简单地处理了一下现场。直到没有发现其他痕迹，这才抱起莫凡，从废墟里飞起。

她的身上升起黑雾，将自己和莫凡包裹起来，彻底隐匿在黑夜当中。身形不断在房屋之间跳动，所去方向正是壹品阁大楼。

在她离开一刻钟之后，数千名禁军才姗姗来迟，带队的人还是汉庭。

汉庭在空中看到现场这等惨状，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其实早在莫凡和诸马发生战斗的时候，皇城中的强者都有所感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