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被渲染烘托到这,有些话根本是顺势而为,都没经慕予初脑子就被她询问出来,如果他不爱她,那她有什么资本和资格来行驶陆太太的权利。
市有多少人不知道,她慕予初是被自己的爸爸,为了钱卖给陆湛南的,就像刚刚在订婚宴现场有人知道她是陆湛南的妻子,都是怎么看她笑话的。
退一万步讲,她不在乎别人是怎么看她的,但她在意陆湛南对她是什么态度,她也更怕她一旦恃宠而骄,那个给她骄傲资本的人会突然不见。
就像她妈妈,她曾经以为她会一辈子陪在她身边,爱护她,照顾她,但一场病夺去了她的生命,最后她连一个疼爱她的人也没有了。
她怎么敢,难道仅凭她空如虚设的陆太太的位置么?
慕予初提着一颗心,一脸期待的凝视他的俊脸,绞着手指心里想着如果他也喜欢她的话,那她就跟他表白,把她已经爱上他的事跟他告白出来。
感受到身边人儿炙热期待的目光,陆湛南深不可测的蹙紧眉心,似乎并未料到慕予初真正想要的是他的人,而不是那些身外之物。
他狠狠的皱紧浓眉,性感的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视线相对的刹那,连同周遭的空气也跟着凝固压抑下来,一时间,两人就面对面的看着彼此,谁都没开口说话。
慕予初后知后觉的反应,人宛如被当头棒喝般的清醒过来,她无措的眨巴眼睛,又迟疑的缩了缩脖子,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算了,她好好的怎么问他这个问题。
现在反而让气氛变得尴尬了,都怪她。
“我,不是。”
慕予初奴了奴唇,想要来缓解这份尴尬,但话到嘴边她怎么也说不出一个音符来,因为她已经爱上他了,哪怕气氛演变到现在这样的程度她也还想知道陆湛南对她是什么感觉,又喜不喜欢她。
察觉到她的手足无措,陆湛南脸色沉稳的收敛情绪,骨节分明的大手辗转从她脑袋磨砂到她的脸颊,他邪魅的勾勾唇角道。
“小东西,你小小年纪,懂什么叫爱吗?”
闻言,慕予初自然不服气起来,当即反驳道。
“我哪里小了,我已经十八岁成年了,也到了国家结婚的法定年龄,而且,我知道什么是爱,如果你爱一个人,你会想要经常跟他在一起,哪怕两人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坐着也觉得挺好。
如果你爱一个人,你会在意他的一举一动,你会在意他的喜怒哀乐,你会在意所有有关于他的一切,如果你。”
慕予初喋喋不休的解释,说的还有板有眼,据理力争来证明自己,说的连脸也红的模样猝然让陆湛南饶有兴趣的扬眉看着她,她自然也发现了,话说到一半,她赫然尴尬的停住话头。
心里想着她都在说些什么呢,这也太糗了吧。
她难为情的别开脑袋,哪里还敢气势如洪的跟他说这些,陆湛南挑了挑眉,陡然意味深长蛊惑般的询问道。
“喜欢我,嗯?”
他故意拉长尾音,那低醇富有磁性的嗓音听得慕予初心都跟着酥了,又在听闻他询问的话后,她愕然的睁大眼帘,心里想着她表现的有这么明显吗?
而且,这问题明明是她先问他的,他现在没回答她,怎么还反问她了。
“明明是我先问的。”
慕予初不满的小声嘀咕,一双手无措的绞在一起,别提多害羞了。
陆湛南喉头猝然窜出一股低沉悦耳的笑意,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笑出声来,以往他最多的时候他顶多勾起唇角,哪里会像这样笑出来。
她诧异的回头看他,陆湛南邪魅的勾起唇角,指尖划过她清隽白皙的脸颊,如发誓般的说道。
“我陆湛南这辈子,只会有你一个妻子,不离异,只丧偶,你有行驶身为陆太太的权利。”
他是在跟她保证吗?
慕予初拧着秀眉,人不知所措的杵在那边,一时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才好,陆湛南很快放下磨砂她脸颊的手,随后为她掖好被角道。
“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明天不是还要上学,我去书房忙一会就过来,你先睡。”
他站起伟岸的身姿,居高临下睥睨她一眼后,才阔着笔挺的步伐往卧室门外走,卧室门被轻轻的带上,慕予初赫然从愣怔中反应,她神色茫然的眨眨眼眸,视线下意识的转向他离开的方向。
突然发现他说了这么多,却始终没正面回应她的话,所以他是不喜欢她吗?还是因为他觉得她年纪小,还不懂什么是爱?
慕予初不是滋味的咬咬唇,黯然神伤的收回自己的视线,辗转落在他为她上好药的脚踝上,果不其然在他上药的结果下,她酸胀的感觉的确好了不少,连淤肿也消散了。
他对她这么好,那他到底有没有一点点的喜欢她呢?
慕予初叹了口气,神色黯然的在床上躺了下来,心里越琢磨越不是滋味,原本的困倦也一笑而散,偏偏这男人还以公务在这样的情况下离开了房间。
他是不是应该不喜欢她呢?
她越想越纠结,越想心里越烦的慌,躺在床上辗转难眠的睡不着,心里一直想着他到底有没有哪怕一丝一丝的喜欢她,她这么想着以至于最后她怎么睡着的都不知道。
所以等忙完公务的陆湛南回卧室,慕予初已然睡着,但似乎睡得并不安稳,哪怕是睡着还皱褶着眉心,陆湛南神鬼莫测的凝视她一眼,深如幽潭的黑眸猝然闪过一丝不明所以的晦暗。
当时的陆湛南并未察觉到,早在那个时候慕予初在他心里已经是特别的了,但那时被伤透心的男人并未注意到这点罢了,也从未想过他还会心动。
等他明白心意的时候,已然来不及,也验证了江辞的话,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