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好碗的老师走过来,摸摸他的头,“唉,我也是为了家里的事一直郁郁寡欢,航宇,人活着哪那么容易,等你们以后出去工作了,就会知道生活不是那么简单了,我也很喜欢帝景,不想离开,可是心里又记挂着我的父母,不好怎么选择。”
“老师,您要离开帝景?”
……
走出公寓,大片大片的雪花落在身上,他裹紧身上的黑色羽绒服,扭头看向这道门,再看看手上的两本文学名著,走向那条大路上,踩在这大雪之中,嘎吱嘎吱的声音响起,寒风刮过脸上,一阵阵的冰冷刺在脸上,手指有点僵冷无法活动自如,他把这两本书贴紧在身侧,拇指轻轻的摩挲着这书,雪花落在肩头上而又滑落下来,他伸手抓着那一片,摊开掌心。
突然掌心上的雪被人拿走了,他抬起浓浓的眉,一看,原来是廖如兰,她拿着雪花看向他,“陆航宇,你一人带着这两本书去哪里啊,咦,这不是去老师公寓的路么?我虽然跟着如玉来过一次而已,不过大概的路还是记得的。”
“呃,这个,我去给老师送礼物了,这不是快圣诞节了么,所以我送了个礼物给她,本以为她真的不再收我们的礼物了,没想到这一次她终于收下了。”他低垂的眼眸里像是染满了如淡淡的雾气的忧伤。
身上的黑色羽绒服显得他有点瘦,但是不是像成启锐那样的清瘦,如若不是他身上的高领黑色毛衣,应该不会显得有点瘦,他的身材本来就是不瘦也不胖。廖如兰拿着白色围巾一端捂着自己几乎半张脸,看着他这黑色的休闲裤,那双腿更是显得纤长。
田静静走出小巷,沿着江边的护栏,就看到了江水白茫茫的一片每一寸都落满了雪花,结满了冰,一眼望过去茫茫如一个巨型的镜子。雪花有的落在护栏上覆着,有的从护栏上滑落下来。
江边的树上挂满了雪花,有被压低了的一枝枝娅被大风狠狠的一吹都斜落在路上,她俯身拾起来,风把她的头发吹得很乱,错乱的拂过她的唇,脸颊,鼻尖,一个个清晰的脚印印在雪地上,咯吱咯吱的脚步声附和着冬风,感觉脸颊的湿润要被这飒冷的风吹得干燥无比了,在这雪中慢慢的前行,来到一座木桥之上,桥下的一条木舟上灌着一点雪,木舟已经无法移动而被冰冻住了,风只能吹起一些雪花徘徊低旋在离地面一点点的距离。
这路上行人少之又少,长长的路像是没有尽头,走了一段路,就能看到从她的脚下开始这一段路一直往前延伸时路中间一直嵌着隔离栏,白色的护栏不知在哪一天有的,她前几天都还没发现,可能是这两天才有的,这样可以防止左右车辆面对面碰撞,之前没有时显得平江镇的交通简直就是一个人随心所欲画的风景一样,该停的不停,该走的车不肯走堵着,尤其是进入菜市场的那条路口能堵得比菜市场还要热闹。
她侧望着这菜市场,看着这里几乎空无一人,只有几个卖菜的带着自己的东西走出来,突然看到有人在这雪上向她走来,身影有点模糊,她不去理会,而是拿出手机看着信息。
徐晗玥艰难的推着摩托车冒着风雪,而田静静低着头,脚踢着脚下的雪花,觉得好玩,一直都没抬头,他在她的左手边,中间隔着白色护栏,彼此都没发现,错身而过,徐徐前行,摩托车在雪中前行速度要很慢很慢,他有些不耐烦想把它就此丢在雪地中不管了。扭头看时,她依然低着头踢着雪花,双手娴静的靠在背后,他很好奇这样玩雪好玩么。
一路沿着这白色护栏往前走,走着走着,发现一家还在营业的小餐馆,这家小餐馆此刻人稀少,那玻璃格挡的大厨师傅手中的牛肉面滚热滚烫的气袅袅升着,给人温暖的感觉,如若不是口袋里没有钱了,她倒是挺想来到这小餐馆坐坐,里面一定比她所想的还要温暖。
在平江逛了一下,她就不想逛了,到处的小店铺都关了门,路上没车,几乎没几个人,实在无趣又倒回到村庄里,来到榕树下,顺势看了看那篮球场,没有一个人,一个个都窝在家里烤火,倒是不经意见到巷口里有追逐着的小孩子在玩着雪。来到榕树底下,坐在那矮矮的泥砖低墙上,侧头看着那些追逐打闹的孩子们,很想上前和他们一起玩。
“一个人在这里干什么?那么大风还不窝在家里烤火,不怕感冒了?”徐晗玥推着摩托车,让她想起刚刚在江边路上看到的隐约的人影。
听到这声音,她愣了愣的侧过脸面对着眼前的大男孩,“不怕,我不会感冒的,出门前多加了一件毛衣,不冷。刚刚在江边我看到的是你,是吧,你好像是在推着你的摩托车。”
“是啊,不知什么时候爆胎了一个,我得等雪过后去修理这车,这车是老了不中用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