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的雪,染白了整座定京城,夜晚时分,许多店铺早早打烊,一家酒楼,小二也是拖了又拖,只因还有客人在。
掌柜的瞧着天色着实不早了,故而亲自过来跟他说道:“客官,小店要打烊了,这天寒地冻,您还是早点回去吧。”
“今儿,小爷要在这喝到天亮,钱,不会少了你。”说罢,他醉醺醺地掏出个钱袋放在桌上。
掌柜的尴尬地扯了下嘴角,好声说道:“客官,这不是钱的问题,是小店真要打烊了,大家忙了一天了,也要休息,您看……”
“你们就去休息啊!”他打了个酒嗝后才接着道:“多给小爷备两坛酒,你们休息你们的,小爷也不用人伺候。”
掌柜的无奈,接着游说了一番,他才总算肯走出去,拎着一壶酒,走得东倒西歪。
寒风瑟瑟,吹得令人着实不舒服,他胸口一阵闷,猛地扶住墙壁呕吐。
月色将他的身影拉长,可地上却多了三道身影,他眼角余光轻轻瞥过,并不在意,转过身喝了口酒后才道:“跟了小爷一路了,想干嘛啊!”
三个粗狂汉子将他围住说:“小子,方才在店里看你出手豁达,这临近年关,大哥们手头紧,你拿点来帮衬一下呗。”
“原来是要钱啊!”他咯吱一笑,往身上摸了摸,掏出个钱袋丢给他们:“就这么多了,要就拿去吧。”
“大哥,才十两银子,这小子敷衍我们呢!”
闻言,领头的汉子脸色顿时就难看了:“小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真没了。”他看也不看他们一眼,继续喝了口酒,道:“方才酒喝多了,钱付的也就多,匆匆出来也没带太多钱。”
“那好吧。”领头汉子说道:“你身上有什么信物没有?我让老二跑一趟去叫他们来赎你,你看怎样?”
汉子瞧他一身绫罗绸缎,想来定是只肥羊。
“好啊!”他在身上掏了掏,拿了块令牌给他们后指着不远处那巍峨宫阙说:“那里,就是了。”
“皇宫!”三个大汉瞬间懵住了。
“这小子不会诓我们吧,这令牌谁知道真假,大哥,我觉得这家伙身上定有什么值钱的东西,直接搜好了,免得惹来麻烦。”
“也行,动手。”领头汉子一声令下,三人一拥而上。
忽然,暗处射出了几根银针,他们还没碰到他的衣袖自己就先倒下了。
“简御鲮!”蓝苓快速来到他身边扶住他:“你怎么喝成这样啊!”
“蓝苓。”简御鲮眼眸眨了眨,将手中酒坛塞给她:“来,我们喝酒。”
“喝你的大头鬼。”蓝苓拿过酒坛狠狠砸了出去。
“你干嘛呢!”简御鲮当下要推开她去把碎了的酒坛捡起来却叫蓝苓揪了回去:“你给我走。”
蓝苓武功本就在他之上,如今简御鲮喝大了,更是只有被拖着走的份。
两人来到蓝苓暂时居住的客栈,她找小二要了盆冷水,然后直接泼他头上了,那小二在一旁也是傻了眼,有这么帮人醒酒的吗?
不是应该扶他躺下,用温水为他擦拭么?
“再去打一盆来!”蓝苓气得不行,将盆子丢给小二,小二干笑地哈腰连忙溜了。
“阿嚏!”简御鲮打了喷嚏后浑身哆嗦,思绪这才拉回来一点,怔怔的看着蓝苓,吓得往后一退,跌坐在床,下意识地双手环抱于身前,像是个被调戏的良家妇女,“你,你怎么在这?我怎么在这?你要干什么?”
“你觉得我一个女的可以把你一个大男人怎样?霸王硬上弓?”蓝苓看待他的目光充满无奈,白眼阵阵。
简御鲮尴尬地扯了下唇角,有些头疼扶额:“不跟你说了,我得回去了。”
“你这样子回去,让皇兄知道你喝酒,还喝得差点被人扒了,丢尽皇家颜面,你觉得他会把你怎样?”
“谁是你皇兄啊?”简御鲮听着她的话有些不对头,反问道。
“你皇兄就是我皇兄啊!”蓝苓一副自来熟的样子。
其实,简御鲮也不是第一次听到了,就是这次莫名的不喜,故而强调道:“你姓蓝我们姓简,与你毫无瓜葛,别太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
兴许是酒劲还在,他说话都肆意了些,这么多年来,不管蓝苓多过份,他都不曾如此讽刺她。
“简御鲮!”蓝苓的性子本就不是那种懂得隐忍的,自己好心好意救了他,他竟然这副嘴脸。
“客官,您要的水。”
小二此时刚好进来,蓝苓当下接过水盆再一次泼到他身上:“下次你死在街头我一定多踩你两脚。”
说罢,她将盆子砸在地上就走。
小二见情况不对,连忙撤了。
简御鲮再次打了两个喷嚏,脑子歪了下,有些不明所以,然后头一晕,栽在地上了。
另一边,蓝苓气势冲冲地下了楼,走到门口的脚又收了回来,回柜前对小二说道:“把我房钱退了,今晚我不在这住,一并退了。”
“啊?”小二顿时傻了,“姑娘,您不在这住,您朋友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