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炎打量着男人。
由于赤裸着身体,男人身上的线条分毫毕现。胸脯、肩膀突出的一块块肌肉,如同被海浪长期冲刷的礁石,光滑而又坚实无比。
不仅如此,充满信心的眼神、高挺的胸膛、略微后收的肩膀男人的身上无处不凸显出两个字:
力量。
不过就算有这样的肌肉和力量,也不足以让他能够用两根手指撑地倒立。
白清炎很清楚,人的一根手指差不多能承受50的力量。所以那些只以手指撑地做俯卧撑的人都会尽量将重心靠后,降低对手指的压力。
毫无疑问,这个男人的肉体承受能力已然超乎常理。
紧接着,白清炎才注意到,男人面前的圆桌上正放置着一块玉雕的花朵。那朵玉花通体成黄色,和室内的金黄相比无疑逊色许多,然而光是看着,就能令人感到一股如山峦般厚重的感觉。
姐姐要自己找的真的就只是这个吗?
很显然,这块玉是这个男人武装型能力的载体。姐姐会只让自己找这种东西?
白清炎收回了目光,沿着游泳池走到男人身前六步的地方。这样的距离对于双方来说都较为安全,却又不至于太远。
男人显然看出了白清炎的警惕,但是并不在意。他将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问道:“你是天命者吧?来找我做什么?”
“我是来打倒你的。”
“那就是来比试的了。”男人点了点头,将杯子放回桌上,“虽然无所谓,不过我还是想问一句,为什么你会用打倒这个词?”
你关注的居然是这点?
这个问题听起来太过荒谬,以致于面具后的白清炎甚至有些想要笑出声。他用剑柄指向窗外的华胥,问道:“华胥被你弄成这个样子,我当然要打倒你。”
“这样子有什么不对吗?”男人打开双臂,“在华胥,还有我这样拥有强大力量的人吗?我拥有这样强大的力量,当然就应该用这种力量享受一切,来使自己快乐。这种小地方能被我享受,应该感到荣幸才是。”
仿佛为了应和话语,他的肱二头肌、肩肌、胸肌依次鼓起,闪闪发亮,就像是在拥抱并不存在的太阳。
对于他的自我表现,白清炎始终冷眼旁观。对于这样自我中心的人,不管他反驳什么,对方必然都听不进去。
不过他至少弄清楚了,姐姐到底要自己来找什么东西。
丢失云云多半只是托词,和吞入口中一样,只不过是表现形式。她真正想让自己看到的,就是任由天命者施展能力决定一切的后果。
就算算上楼下那个操蛇的天命者,华胥满打满算也不过就只有两名天命者而已。仅仅两人就能把华胥一地弄得民不聊生,这就是天命者的危害性。
在这个天命者越来越多的时代,天命者当然应该融入社会,但绝不应该以这种方式。
金城这半个月里所有的大事也都是因为天命者,眼下更是有了以天命者强弱决定事情的苗头。
这样是不对的。
白清炎的心中前所未有地诞生出一股火焰,他绝不希望华胥的今天变成金城的明天。
“你说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