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琅你先冷静点听我说……楚雁行抬起右手，摸了摸鼻尖，似在踌躇该如何表述。

白琅见状，心知楚雁行不是那种故弄玄虚的人，许是真发生了什么大事，情况又很坏，不过…他已经决定要与老东家算明账了，不管发生了什么，他都有心理准备。

“别吞吞吐吐，这不像你，说吧。”首座之上，白琅语气平和地吩咐。

“其实是这样，无涯前辈他……”

“怎么了！”虽说有承担风险的心理准备，但一听到楚雁行说的是无涯老头，白琅顿时就不淡定了！脑海间似有一道电芒闪过，情绪一下子如沉寂已久的死火山忽又复苏，喷涌出炙热的岩浆。

“李家动我师父了？还是说…”白琅霍地站起，攥紧右拳，眸底闪过一瞬狠厉。

“白琅，不是李家把无涯前辈怎么样了，而是你师父他……”楚雁行苦笑连连：“前阵子我们成了通缉犯，理由是窜通一向道，绑架各国国储，企图颠覆整个神州。这件事已经够轰动了对吧……但现在有更轰动的，就是你师父他把李家历代先辈安寝的皇陵给挖了，还布置了大阵，说要咒得李家断子绝孙……”

……

……

……

白琅懵了，一时间不禁头皮发麻，缓缓坐回椅子上。嗨呀，我这师父有毛病啊！特么就不能消停一点！

“那我师父他……落网了？”

“没有没有，这个你可以放心。”楚雁行连忙说。

白琅大大“哈”了口气，随之敛了敛神，“那你就一次说完整，别吞吞吐吐！”

“坏消息就是，先前你顾及各国一旦纷争起来，平民百姓们便又会遭罪。那现在无涯前辈搞这么一出，李家彻底火了，驱兵直上界山宗，说要把界山宗屠戮殆尽。”

“没得逞吧？”白琅忧心忡忡地问。

“放心，无涯前辈在挖李家祖坟之前，就化整为零将界山宗的门人送到翎国去了。李家登上界山宗时，人也早跑光了，他们只在鉴刀堂的明壁上找到了无涯前辈的一句话……”

说到这，楚雁行那厚薄适中的上唇角微微一弧，似笑，又像戏谑：

“令师说……你强任你强，搞不了大的，就搞小的。搞不了活的，就搞死的。”

“……”白琅再度无语。

这话还真只有他师父无涯子能说出来，意思也很清楚，就是说搞不了大唐皇帝，他就学一向道那样，先从小的搞起。倘若活着的都搞不了，那他就去挖坟，铁了心让李家永不安宁！

“你说李家能不气炸吗，祖坟一个个全被挖穿了，你师父还威胁他们这事没完，还要搞他们。那李家肯定要你师父死了，恐怕整个界山宗都得陪葬……可翎国又公然不给李家面子，进入翎国范围的龙牙卫，那女王直接撵了回去，摆明了是要庇护你师父，现在外面都在传，要打战了，大唐要对翎国动兵了。”

“雁行，你去把他们喊上我们走！”

“可你要的人还没有…”楚雁行本想说这么急？但见白琅神色坚决，他立即识趣的没有再说话，毕恭毕敬鞠了一躬，俩人之间默契极高，哪怕白琅只是一道眼神，楚雁行也能读出许多关键信息。

他更清楚自己的位置，不管是以前还是眼下，白琅想做什么，他都会无条件追随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