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每次给小步换尿片的时候,小步都不愿意,吭哧吭哧的抗议,一双小腿儿还乱蹬一气。
余笙强行给他换上新的尿片,都能从他的小脸儿上看到挫败的神情。
不过只要桑平搁家,她就会让桑平来接手这项工作。她这也是为了给他们父子俩制造多一点的接触机会。
桑平乐此不疲,但回回都要逗弄儿子一番,看得余笙是哭笑不得。
桑平的手被儿子的小脚丫子蹬了一下,都把他的手蹬一边去了。
“你这小蹄子还怪有力量的。”桑平又打他的屁股,“不愿意换尿片,你有本事别撒别拉呀。不能自理,还不愿别人帮你料理。你还不愿意嘞。等你长大,想让我跟你妈管你,我们都不管你。”
桑平说的越多,小步的俩腿儿蹬的就越厉害、吭哧的也更凶了。
爷俩都来劲了。
正铺床的余笙问:“那边的路通了没有?”
“哪那么快,起码还得几天弄。”说起这事,桑平不禁皱起眉来,“市里还来了一班媒体记者采访记录。”
余笙笑了一下,“采访你了没有?”
“来采访我的时候被我骂走嘞。”桑平一想起这事,火气就窜上来。“他们这些人真的是闲着没事干,手上没工作也不来帮个忙,就仰脸儿搁那儿看。我们都忙着嘞,谁有功夫接受他们的采访。叫我撂下手上的活儿对镜头说两句,我凭啥听他们的!”
桑平越说越来气。
“这有啥好生气的。”余笙安抚他。
“一看到他们,我就像是看到一堆桑保文,不干实事净干蠢事,你说我能不生气吗!”桑平这也是怒其不争。
“你这就是所谓的道德绑架。”余笙缓缓说道。“媒体有媒体的好处。媒体把这件事报道出去,就能呼吁更多的志愿者参与到疏通道路的工作中来。不信你明儿再去看看,是不是去通路的人变多了。”
桑平给小步换好尿片,接着把他往襁褓里一裹。
“你妈说得对,咱不能用道德绑架别人。”桑平对着小步反省自己。他把小步放余笙铺好的床上,咋看咋觉得他碍眼,于是又把他抱起来放床边的摇篮里。“今儿晚上你一个睡吧。”
小步吭哧吭哧的抗议。
次日清早,桑英和桑建邦到门上来了。
桑英拍打大门,高声喊道:“平搁屋里没有?”
桑平和余笙被吵醒。
余笙听到外头有人喊,仔细辨认了一下,“好像是大姐。”
桑平蓬头垢面的下床去开门。
一看到桑英和桑建邦都搁门口,他的心情瞬间降到了最低点。
似乎没有看出桑平脸上的不欢迎,桑英还一副欢天喜地的样子,“平,你二哥回来嘞!几年没见,你还认得不?”
她把桑建邦拉到桑平面前。
“平,你这几年混的不错啊,成家立业也为咱家延续香火嘞,爹娘知道了,一定特高兴。”桑建邦激动道。
桑平抬眼一望,发现街上冷冷清清雾霭霭的一个人都没有。
他下来的时候都没注意看时间。
这会儿约莫着还不到六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