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汐身子一僵,睁大双眸,连哭都已经忘记了。
舒灏翎泯唇不语,眉头紧皱。
他也曾知道是自己太过分,是自己太偏激,可是他就是过不了心里那道坎,接受不了舒子研。
只要一看到她,他就会想起自己心爱之人身上的火蝴与她有关,他怎么能够不生气。
每每看到爱妻痛苦而却把他们关在门外的模样,他就忍不住发怒,忍不住去责怪。
“怎么,父王无话可说了?”舒子尧嘴角的嘲讽愈发明显。
舒灏翎淡淡的看着他,“他是我的女儿,我爱她。”
只是他忍不住去生气,忍不住去迁怒。
舒子尧一愣,随即却是仰天大笑起来,那笑声清朗明亮,却又让人觉得那么虚伪。
“哈哈哈……爱?父王,你还真说的出口,说的还真是冠冕堂皇啊,你真的爱她吗?你爱的只有母亲,你爱的只有母亲一个人,为了母亲你会不惜一切代价,包括你亲生女儿的性命,只要有那么一丁点儿压制火蝴的办法,你都会去尝试,你从来没有想过它应该要你付出什么代价,从来不会!你知不知道,就只差一点,只差一点儿,小研就真的死了!死了!”
最后的两个字,穿破舒灏翎和白水汐的耳膜。
“砰!”
舒灏翎大惊,一个突然走神,承受不住舒子尧的威压,整个身子就远远的飞了出去。
“噗!”
一口鲜血夺口而出。
舒子尧身子一僵,连忙收手,冷冷的看着舒灏翎,眼底深处的担忧一闪而逝。
不,他不能心软。
“灏翎!”白水汐猛地回神,焦急的朝舒灏翎大叫。
“砰!”
一个着急,整个身子都从床上跌落下来。
白色的锦群上只有暗红的血液,头发凌乱,倒在地上,整个人狼狈不堪。
舒子尧冷冷的看着,紧握的拳头以显他的着急,只是他脸色依旧冰冷,始终没有上前。
舒灏翎被打得晕头转向,下意识的在地上翻了个身,连忙捂住心口。
他听到白水汐的声音,整个人立刻清醒过来,猛地转头去看白水汐,她已经跌落在地上,正一身狼狈,焦急的看着他。
舒灏翎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去看白水汐,把白水汐抱在怀里,焦急的呼唤:“汐儿!”
白水汐紧紧抓住他的手,一只手轻轻擦拭他的嘴角,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灏翎,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舒灏翎摇摇头,把白水汐紧紧抱在怀里,眼睛里毫不掩饰的担忧。
“别担心,我没事!”他朝她笑笑。
白水汐忍住眼眶里欲落的泪水,哽咽道:“疼吗?”
舒灏翎抓住白水汐的小手,脸上的笑容很是温和。
“傻瓜,怎么会疼呢。”
此刻的舒灏翎,一脸的柔情,是一个真真的好男人。
白水汐点头,心疼的不知所以,整个人都在颤抖。
“灏翎……不……不要怪尧儿,他……他是无心的。”
舒灏翎一愣,抱着白水汐的手更紧了,眼睛里终于恢复了些许清明,却又有了些茫然。
“他说的对,我错了。”低低的呢喃,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
那个女孩,不会有事的,她不会死。
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她死,从来没有。
白水汐点点头,什么话也没说,趴在舒灏翎的怀里低声抽泣起来。
她的心好痛,真的好痛,好痛……
舒灏翎闭上双眸,抱紧白水汐,两人就这样紧紧相拥。
看着这一幕,舒子尧的心仿佛被针扎了一样,疼得刺骨。
爱情或许没有错,但是真的太过自私。
父王爱了娘亲一辈子,不也可以为她倾尽所有吗?
可是这样的爱,太自私也太令人心寒,娘亲真的快乐吗?
舒子尧冰冷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犀利的双眸恢复了平静。
转过身,静静的向前走去。
然而,走出不过散步,舒灏翎低沉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
“告诉我,她是如何压制火蝴的?”
白水汐一愣,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灏翎,你要干什么?”
到现在还在想着如何压制火蝴吗?小研现在生死未卜,他还想做什么?
舒灏翎朝白水汐微微一笑,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这才看向舒子尧。
舒子尧脚步一顿,转过身冷冷的看着他。
“这就是你说的爱?到现在还在询问她怎么压制火蝴,你想干什么?下个月你还想让她这样吗,下个月你还想让她再死一次吗?”
这就是他的父亲,爱惨了他的母亲,却对所有人都冷血无情。
舒灏翎张张嘴,话不经大脑就脱口而出。
“我并没有逼她。”
他自始至终,从来都没有要求舒子研去做什么,从来不曾。
舒子尧脸色一沉,忍住身体的颤抖,随即却是笑了。
“呵……说的是,说的真对,你并没有逼她,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一切都是她活该。”
他,彻底心寒。
“灏翎,你在说什么?你这是在推卸责任吗?”白水汐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看舒灏翎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舒灏翎一怔,不理白水汐,立刻朝舒子尧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