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怀景摇头,这奇奇怪怪的弯弧,他从未见过。
“这是你的名字啦。”
百里怡君看着风怀景的表情从疑惑转向惊讶,对此十分满意。
“事不宜迟,你来报名字,我先写成这样子。”
“好。”
夫妻二人挑灯夜战,活儿干完,天已发白。
百里怡君一拍脑门,自己还好,风怀景可是要上朝的呀!
她连忙去看他的脸色,果然见眼底一片乌青,又见他神色疲倦,心里自责起来。
“都怪我!不该拉着你一同熬夜。”
百里怡君心中自责,拉着风怀景就要他上床安歇。
风怀景倒是不慌不忙,他按住了百里怡君:“不用惊慌,今日我告假便可。”
百里怡君原本难受,听他这么说,很快心思转过弯来:“你是故意的?”
她倒是忘了,他原本就是有计划谋略的人。
“是。太后找我们时,只说子嗣之事,当夜公主府主院灯火长明,自然会传到她耳朵里。”
“为何呢?”
想要子嗣,必有夫妻之事,要做夫妻之事,那么多古装剧里不都是拉灯吗?
百里怡君越想越觉不对。
“平常安歇,自然早早灭了烛火,今夜烛火常亮,自然是与往常不同的。”
这这这……他怕不会也是个沙雕吧?这一点也不像啊?
百里怡君只在心里胡思乱想,自己吹熄了烛火。
时间以至丑时三刻,正是人最困倦的时候,百里怡君很快睡着不提。
风怀景说要告假,他自己也是做了准备,早早地让贴身人去宫门前递折子。
如今朝中并无大事,左右不过是朝臣告假,自然没有不批的道理。
太后装模作样把这类折子全都推给皇帝,等他批了,自己接到折子时,原本还没什么表情,见到风怀景的名字,竟然笑出了声。
风怀景还算听话。
风怀景此人机敏,在朝堂上常常压白蒙一头,可叹这白蒙并不争气,在风怀景手下,讨不了一丝好处。
如今倒可看看,没有风怀景压着,白蒙这小子能做出什么事来。
她梳妆打扮就绪,正要去前朝,贴身大宫女走进前来,对她福一福身:“禀太后娘娘,昨夜公主府簇锦园灯火直到丑时才灭。”
“噢?”原以为风怀景古版守旧,没想到,他竟然有这等奇怪癖好。
若不是夫妻间的床笫之事实在上不了台面,倒是可以给他上一次眼药,可惜了。
白蒙见自己的劲敌并没有来,当着太后的面儿,他也很想扳回一局,可国舅爷总是有意无意地指责他的不是,把白蒙气得不轻。
都说秀才遇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白蒙空拿着笏板,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太后见他如此气得不轻,好不容易得了个天时地利人和的机会,白蒙不给自己争光添彩也就罢了,竟然连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太后隐在珠帘后,一个笑模样都懒得维持。
回了宫,拿起一只平日里看着就不顺眼的瓷杯,摔碎在地上。
后宫里隐云密雨,前朝却风和日丽,丝毫没被波及。大臣们下了朝,都三三两两的说笑,多多少少都映射白蒙在朝中犯的蠢,这在以往,这绝对不可能的。
只有白蒙自己匆匆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