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一回头,那人急忙抽身躲到路边的法桐树后。
树干粗壮,把那人遮得严严实实。
我倒回去,想看个究竟。
到底是谁,鬼鬼崇崇地跟着我?有什么目的?
那人撒腿就跑,只留个背影给我。
看不出男女,身材中等偏瘦,身上穿着黑色的冲锋衣,头上戴着黑色的鸭舌帽,头发塞在帽子里。
黑衣黑裤黑帽,连鞋子都是黑色的,貌似脸上还戴了黑色的口罩。
大白天的包得这么严实,一看就不像个好人。
我脚踝有旧伤,不能奔跑,追肯定是追不上的。
没多久,那人钻进了不远处停着的车里,车子疾驰离去。
是一辆普通的国产轿车。
车牌号是陌生的,并不是我妈的车,也不是殷永利的车。
我想了想,可能是我多心了。
或许人家不是跟踪我的呢,于是返回写字楼,想回公司继续处理事情。
晚上工作到很晚,江翎提出要护送我回家,说是棣少的安排,让她保护我。
回到花漾城,吃过饭后,我服下抗癌药和调理内分泌的药。
简单洗漱过后,对着镜子把江鹤棣送我的祛疤药小心地涂上,涂好后上床睡觉。
躺下没多久,听到外面有人按门铃。
我披了衣服,走到门口,透过猫眼往外看,并未看到什么人。
因为之前出过齐冀那种事,所以我现在变得特别小心。
任何陌生人都不会给开门。
我重新返回到床上继续躺着。
这时又有人按门铃,我不再搭理。
可是门铃声响个不断,伴随着砰砰砰的砸门声,像要把门拆了似的。
我只好起来,走到门口隔着门问:“谁啊?”
外面传来女人粗嘎的声音,“我,你妈。死丫头,快开门!”
是我妈。
她从几天前就开始跟踪我,现在终于找上门了。
是她的话,我就更不敢开门了。
对她有种由衷的惧意,哪怕我已经成年了,身高比她高许多,可还是害怕她。
一看到她,就忍不住畏缩,仿佛变回幼年时那个瑟缩的女孩。
大约是从小到大被她打怕了。
我隔着门对她说:“我已经睡下了,改天再见吧。”
我妈没好气地吼道:“死丫头,怎么跟你妈说话呢?你妈想见你一面,还得提前预约吗?快把打门开,让我进去!”
我声音凉凉地说:“你走吧,我不会开的,除非你把门拆了。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从你们把我打晕卖给江鹤峤做代孕起,我们的关系就彻底地完了。”
我妈破口骂道:“你这个没良心的死丫头,我把你养这么大,你就这么对我?早知你这副德性,我当年生下你就应该掐死你!”
“你当年的确不该生我,如果能选择的话,我宁愿不做你的女儿……”
我妈暴躁地打断我的话,“别说那么多废话,快把门打开。我没地儿住了,今晚要在你这里住下!”
话音刚落,她用脚哐哐地踢起了门。
“殷永利不是有房子吗?那才是你的家,你为什么不回自己的家?我这里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